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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下班的人潮依然充滿著前巷的商業區,J在下班之後走往後巷的方向,盡量不與任何的人做出任何眼神上的交流。他總是感到D正在某處冷眼的看著他,然後用著詭異的眼光監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自從與D通過電話之後自己再也沒有接過他的電話,撥出的號碼變成空號,連原本留在電話裡的語音留言全都消失的一乾二淨。但奇怪的是自己也沒有再接到了Y的連繫,J不禁想著,自從上次通話過後,D已經將Y給殺死了。
最後一次與Y碰面是在一個禮拜前,那天的碰面J顯得緊張兮兮的,也許是因為自己與D連絡的事情害怕被發現,但是到頭來Y一點也沒有察覺的樣子。他只是重複又可笑的裝出自己仍舊掌握一切的表情,再看見那表情後,J深深的了解到自己所秘密進行的計畫並沒有穿幫。
一切都只是為了錢而已,比別人多算出一步的人就多了一些機會成為贏家。J自己這麼在內心想著。
在那次碰面Y依然對著J大呼小叫的,對於U的消失,Y顯得沉不住氣。他原本的計畫是要從U手中奪取一切她所掌有的東西,金錢,D的秘密,還有同心會私下交易的紀錄。但是這一切沒有U的情況下怎麼樣也無法完成,在這樣的前提之下,Y整個人變得愈來越浮躁。
"一個人怎麼可能就這樣憑空消失!!?你在耍我嗎?!"Y將桌上的雜物丟向J,J急忙的閃躲開來。
"你是不是跟U串通好要來騙我?你一定知道U現在在哪裡吧?你是不是在我的背後偷偷的想要捅我一刀!"Y對著J吼著。
J露出無辜的表情,但是現在這個被酒精充腦的男人根本就無法談得上任何羅即可言。Y已經成為了失敗者,失去冷靜的人只有被吞食的份。於是J只好重複又重複的說著自己絕對不會背叛Y,但是內心深處卻巴不得D在此刻就現身將他殺死。
"我要殺了你!你的命是我給予你的!但是你現在居然與U一起串通好欺騙我!我知道你們這種人,你們總是把別人當作大傻瓜!"Y氣沖沖的繼續罵著。
"Y,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看見U!我比你更想要將U抓出來,你以為我不知道如果U沒有出現你會把我怎麼樣嗎?!"J畏縮的說著。
"一個人不可能憑空消失的!你別耍我!"
"Y,你冷靜一點,好嗎?"J在一旁安撫著Y。
"別叫我冷靜!!現在我最不想做的事情就是冷靜!!"Y說完又將一個玻璃酒杯砸向J。
"也許她真的被殺死了!也許她真的被同心會或是D給殺死了。"J一邊閃躲一邊說著。
"同心會不可能會殺死U!他們沒有任何理由要殺死她!U現在是為警方的重要證人,如果就這麼憑空消失,警方絕對會更加起疑心!加上她最後出現的地方是同心會所,你覺得老大有那麼笨到刻意要讓自己的嫌疑加大嗎?!"Y說。
這的確一點都不可能,但是現在又有什麼可以將U的消失做出完美的解釋?
"那麼D呢?也許是D將U給殺了的!會不會是如此?這麼一來自己被懷疑的程度就會減輕。"J說。
"J,你好好用你的笨腦袋想一想,在同心會那麼戒備森嚴的地方,D有可能將U給殺死?同心會上下所有人全都知道D的長相,加上警方也在周圍部屬了便衣刑警,D會愚蠢到現身在那個地方,而且還殺了一個人?再來你說過你自從看見U進入會所後就沒有看見她出來,難不成你的意思是說D遣入了會所,殺死了U,然後扛著屍體拍拍屁股走人?還是你天真的認為U的屍體現在還在同心會的大樓裡,沒人發現,也沒人知道?這絕對不可能的吧?用膝蓋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Y吼了回去。
但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可能性呢?除此之外,要如何將U的消失做出解釋?不僅是U,J公司周遭的同事們也一個個的在消失當中,先是原本與自己常一同聯誼的同伴消失無蹤影,現在上樓會計科的櫃檯小姐也毫無音訊的離職。社會上人口失蹤的案件也逐漸增加,這個現象又該怎麼解釋?U的失蹤是否也與這個現象有所關連?難道真有一股超自然的力量在這社會的背後默默的推動著?難道那可笑的紅色男人真的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默默做出革命?
這怎麼可能!一切都只是巧合而已。J對著自己這麼說。
那心中的疑惑很快的就被眼前失控的Y奪去思考,現在的自己應該專注於這個人,這個已經宣告失敗的輸家。
"Y!我們應該先想辦法對付D才對!現在的U毫無去向,除了能夠說D已經將他殺死了這個可能外,根本就已經沒有任何解釋可以說的通了!要是她真的逃到別的地方,老大也應該會在第一時間提出U在哪裡的疑問。既然老大對於U的失蹤並沒有提出任何問題,那就表示老大對於U的去向也完全不知。重點是現在U的消失就像她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沒有人過問,連酒店的媽媽也沒有再問過了不是嗎?這種事情我很清楚,因為當初的D也是這麼從公司裡頭人間蒸發的。"J說。
"如果真是如此,那麼我們的問題就比我現在還要想的麻煩很多!"Y稍作思考的這麼說著,臉上還是一股怒氣。
如果狀況真為如此,那麼就代表D所做出的殺人行為已經完全的失控。現在的D心理上可能已經不管那麼多,他要剷除所有一切可能與自己有相關的人,事,物。
"那麼先把D給殺了吧!如果不能,至少先把D給抓住!把他抓住至少我們還能利用他,在最後任何計畫都行不通的情況下我們也能將他交給警方換取獎金!"J說。
J的計畫非常簡單,那就是讓D與Y兩人自相殘殺。雖然D在這個戰鬥之間存活下來對J比較有幫助,但是就算如果Y活了下來,自己也能有著把柄威脅。不管怎麼樣J都能站到最後,結果再怎麼糟糕,自己的小命都能保存下來。
"我們必須把A看緊,現在的A是唯一D會上鉤的誘餌。Y,我認為你應該與D約上時間見面,你應該再打一次電話給他。"J又說。
"再打一次電話?你憑什麼認為他會答應與我碰面,況且我也不想見到那個臭小子!"Y發怒的說著。
"Y,你必須這麼做,你只能這麼做。不能再等待U的出現了,再等待下去只是持續拖延我們生存的時間。就說你也知道U所掌有的秘密,然後你想要與他私下交易。說你想把U給殺了!所有的人都想把U給殺了!就連D也是。"J在一旁搧風點火著。
Y在此刻心想,如果真像J所說的,那麼先把D拘留住的確能將自己談判的籌碼增加。如果那筆錢得不到,也能在最後將D交給老大。同心會目前就是因為這個案件的停滯所困擾,只要將D交給老大,那麼將來在組織裡的地位絕對會大大的提升。
"那麼我要你打電話給D。"Y在思考過後這麼說。
"我?Y,這通電話非你打不可啊!"
"這又是什麼歪理?"Y不耐煩的問。
"依我想,我們能夠與D連絡上的前提下機會只有一次,先別說他願不願意相信我們,但是在一開始的誠意就變得非常重要。要誘騙D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先將甜頭說在最前面。Y,你想,如果接到電話的D聽見你還用我這個出賣他的人與他交涉,那麼他會答應的機率會有多小。"J說。
Y沒有回話。
"說穿了,在這所有事件裡頭,唯一沒有做出背叛D的事情的人只有你,所以你在這種情況下會比任何一人達成的機率還要高。"J又補了一句。
J在此刻默默的看著Y的表情,這個愚蠢的男人終於已經上鉤。他決定加把勁,在做最後一次的說服。
"Y,在你與D連絡的同時我會將我能查到的其他秘密全都弄到手,這麼一來就算到時候U真的找不到人,我們也擁有同樣的籌碼與D談判。反之如果我到最後都沒有找出任何東西,你也毫無損失,因為邏輯上,D會因為U的秘密感到好奇,那就代表他對於那秘密也一知不解。如果這樣的情形的話,只要你說的謊不要太荒唐,D根本就沒有不相信的道理。"J在此刻喘了口氣。
"只要隨便說些模擬兩可的話,D也不敢把你怎麼樣。譬如說A其實一直深愛著你,但是她害怕同心會把你殺了。這種話只會讓D安靜下來,甚至能順便把同心會給結束。"J說。
Y坐在椅子上翹起了二郎腿,腦袋當中似乎正在思考些什麼事情。他想到A自從案件發生後就無法出門,這之間就算D想要與她聯絡上也絕不可能。自己的確可以在D的面前說著大話,畢竟D在現在這種處境下根本無從查證。另一方面這麼一來就能完全掌握住D,把D當作自己手段來看,這在最後事件的終結也許非常有幫助。
但Y在心中思考的還有另外一件事,那就是J存在的事實。他知道的太多了,也把這事件看的太過透徹。J終究要死,但是現在還不能就此處決他。
J必須死,但是得要先將他利用殆盡。Y在心中這麼想著。
於是時間又回到了一個禮拜後,那個走在路上疑神疑鬼的男人身上。J感到極度的不安,但是卻又在心中感到竊喜。看情況事情正如自己所料想的一樣,Y沒有與自己連絡的事實讓J安心不少。他假定Y真當與D做出了聯繫,而再碰面的瞬間D將他給殺死了。就算事情並不是這樣,那麼他也早在一開始就將Y的住處告訴了D。不管怎麼說,沒有與自己連絡的Y幾乎確定死亡,而這正是J所想要的結果。
自己自由了,而且完全操控著D的存在。錢,權力,只要自己耐心的等待,終將全都到手。
現在的自己只要再度確認Y的死亡,其後將D交給同心會換取金錢就夠了。他不斷的在路上竊喜,嘴角忍不住的上揚。
嘟嘟嘟!嘟嘟嘟!
此刻的手機在J的口袋中響了起來,他看著螢幕上的顯示,那是自己此刻最期望看到的號碼。D,那個將Y殺死的男人打電話來了。
"D!你還好吧?我這禮拜不停打電話給你,但是你的手機已經顯示停話了。"J裝出關心的說。
"我很好,不過你好不好我就不知道了。"D冷冷的回答。
"別開玩笑了!我已經告訴了你Y的住所,接下來應該是你要告訴我你人在哪裡了。"J說。
"我人所在的地方其實離你不遠,但是這不是我打電話來要說的事情。"D說。
"D,你必須信守承諾,這是我們當初交換的條件。我告訴你Y人在哪裡,然後你與我見上一面。"
D在電話另一頭在此刻突然笑了起來。
"你大概以為你是個很了不起的玩家吧?"D突然的這麼說。
J在此刻打了個冷顫,強裝鎮定的又繼續問"D,你在說些什麼,我擁有U想告訴你的事情。"
"那些東西我已經從別的地方知道了。"D回答。
這表示D與Y確實的碰過了面,而最後的勝利者是D。但是Y什麼也不知道,她告訴D的全是謊話。
"你在說些什麼?你怎麼會知道那些東西?"J繼續裝傻的問。
D停了下來,突然間在思考些什麼。
只見他在電話另一頭喘了口氣,接著又對著J說"不然這樣吧,我現在就可以跟你見上一面。你半個小時之後到我等下傳簡訊給你的地方,我會在那裡等你十分鐘,十分鐘過後你就再也見不到我了。"D這麼說著。
這雖然有些突然,但是這是絕佳的機會讓D與自己面對面。J有相當的自信能讓D在碰面時相信自己,大概是因為當初的一開始D接起了自己的電話這個事實讓J變的有些自大,但是已結果上來說,現在此刻還與自己連絡的D大大的增加了J的信心。
原本的計畫是在約定碰面日時就直接將D交給同心會,但現在根本就沒有任何理由要向D說出緩兵之計,先碰面,其餘的事情之後再說。
"我馬上到。"
"你有半個小時的時間。"D冷冷的回答。
J說完之後就掛上電話,手機隨即出現了一長串書寫著地址的簡訊。J在路邊隨手招了一輛計程車,接著就往螢幕上顯示的地址飛奔而去。
一切都要結束了,一切終於都要結束了。J心裡想著。
一路上的J不斷在腦海裡演練的所有要與D說話的順序,再次確認自己手上所擁有的事情能足夠吸引D不把自己殺死。為何J能夠如此的冷靜,為何面對這樣冷酷的殺人者能夠有著這樣的把握。這沒有任何的奇怪,因為在這期間,J的確找出了一些事情的真相,而這些事情讓那原本空無一物的謊言成真。
他知道了是誰殺死了U,而A到底與D存在著什麼樣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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