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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你說你的名字叫做D?"A頓時間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問著,H感到奇怪,好像原本的氣氛頓時間被某種東西打破。
"我叫做D,沒錯。怎麼了嗎?"H緊張的接續著問。
A沒有回話,暫時間小孔的另一邊沉默了下來。
"A?你還在嗎?怎麼了嗎?"H又急忙的問,深怕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
小孔的另一方傳來奇怪的聲音,H將耳朵靠近小孔,那聲音像是人體發抖的聲響。但除了那聲響外,什麼都聽不見。
"A?!你還好嗎?"H緊張的問。
"我‧‧‧我沒事。"A說。
紅色的男人正在黑夜裡用著悲傷的表情看著A,在他的身下有著失去氣息的蒼白老人。他不斷的在嘴中重複的某一句話,"為什麼你不相信我。"A記得他是這麼說著的。
月光從窗戶中射入房間,但卻巧妙的將那男人的半臉隱藏在黑暗當中。A下的驚慌失措,那一刻,她感到自己回到了最一開始的家中,那個第一次逃離的家裡。
父親與母親的鮮血緩慢的流向自己癱軟的雙腳,下一刻,她發現自己飛快的往屋外跑去。
這是巧合,這只不過是巧合。A在心中不斷碎念著。
"你的名字叫做D?!"A又重複了一遍。
H感到奇怪,自己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現在又不能告訴A其實自己說了謊,這個謊必須繼續說下去。D,我從今開始的名字就叫做D。
"A,我很抱歉,雖然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事情。你還好嗎?你聽起來很慌張!"H這麼說著。
這一切都是巧合,那個男人不可能是不斷糾纏自己的D。A回想起那時在電話另一頭所發出的低沉聲音,那聲音與這個D截然不同。
絕對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A不斷說服著自己。
"A?你還好嗎?"H緊張的問著。
A不斷的深呼吸,試圖讓自己回復冷靜。"不,我沒事,只是這個名字讓我想起了我不想想起的事情。我不知道我該不該信任我的直覺,我的經驗告訴我這一切不對。"A語氣發抖的說。
"不對?是我的名字嗎?"D這個名字讓A產生了恐懼?是自己的錯嗎?是不是應該告訴她其實自己騙了她。
"還是我做錯了什麼地方?請告訴我,我願意重頭開始。A,請你相信我,我一定會幫助你逃離這裡。"H說。
A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著這兩件事情的關連性。殺了那個政治家的男人叫做D,這個一直守護自己的男人也叫做D。會不會是巧合,但在這個時間點上是否也過於碰巧?
那個紅色的男人是殺害自己親人的兇手,在這之後,他也讓自己陷入了地獄裡頭。一切的開始是他,而現在這個人是否又重回到自己的人生當中。
"我能看看你的樣子嗎?我必須確認你的模樣。"A又這麼要求。自己曾在那飯店當中看過D的面容,雖然在那黑影下,面孔並不是非常清楚,但如果能看上一面,也許自己能夠確認些事情。
"我很醜。"H這麼說。
"我不在乎你的美醜,我必須看見你,求求你,D!這是我最後的要求。"A說。
H遲疑了一下,接著就緩慢的將海報四角的透明膠帶撕開。撕開的同時他退後了幾步,害臊的將臉撇像另外一方。
A盡可能的將眼珠貼平著那小孔,透過那小孔,他看見了一個衣衫不整的男人正害羞的不知所措。那男人的髮型與D不同,連身體所散發出的姿態也完全相反。如果要說,D就像是個充滿自信,目中無人的男子,而那小孔後的男人簡直可說是與D的對比。
"你不是他。"A脫口而出,在看見那肢體語言的同時A心中就這麼認定。他不是不斷糾纏自己的變態男人,是自己一直相信,守護自己的天使。
"你不是他。"A又這麼說了一次,但這兩句話完完全全刻進H的腦海當中。A所寄望的那個D是誰?是不是現在的自己又讓別人失望了?
像是洩了氣的皮球,H渾身無力的又將海報貼回原處。自己是誰,自己擁有什麼?現在的H就算改變了名字,實際上卻什麼也改變不了。
"對不起。"H默默的說了出口。
"為什麼說對不起?"
"因為我不是你期望的那個人,那個模樣。"H隔著牆壁說。
"D,你很高興你不是我所想的那個人,我一點都不希望你是我所想的那個變態。"A急忙的回答。
"變態?"
"恩,之所以我剛才會感到驚訝,全是因為我所認識的D就是害我涉入這個案件的始作庸者。他殺害了我的親人,現在又讓我陷入這樣的處境。我恨他,害怕他,甚至希望殺了他,所以我才會做出那樣沒有禮貌的反應。D,你不一樣,你是我所信賴的人,這個D是我唯一可以信賴的人。"A說到。
這句話讓H心中感到稍稍的溫暖,頓時間那無氣的皮球又漸漸充滿力量。自己並沒有讓心愛的人失望,這是第一次H沒有讓人失望。
"那個人還糾纏著你嗎?"H鼓起勇氣的問。
"恩,他在案件發生之後仍舊纏著我。但這次我不確定是他,但我卻常常接到奇怪的電話。"A說。
"奇怪的電話?"
"恩,先是說著要跟我確認某些資料的奇怪組織,後來又常常接到與我確認日期的電話。要跟我確認什麼樣的日期或資料我完全不懂,但我什麼都沒說,基本上我看見我所不認識的號碼就會直接掛掉。"
"日期?"
"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樣的期限,但那個電話中的人確明明白白的說出下個月某日的時間。我當然什麼都不知道,所以一直與他打迷糊。"A說。
"他還有打電話來嗎?會不會是你所惹上的人?"H問。
"我雖然也是這麼想,但卻想不到除了那個與你名字相同的D外,還有誰會這麼大膽的在我被全面監視的情況下打我主意。"A停頓了一下。
"不過你不用擔心我,我已經將電話完全的關機了,現在沒有人可以透過電話連繫到我。"A說。
"這種電話很多嗎?需不需要我幫忙?我可以幫你去辦一個新的門號。"H說。
"暫時不需要,現在的我只會跟你說話,所有的人要與我對談,我是希望越少越好。我怕他們其實會找出辦法將我的電話監聽,所以才會想到用這小孔與你對話的方法。"A說。
這的確是合乎邏輯,但現在的H根本就冷靜不下來,自己一直妄想的女人要依賴自己這點讓他不斷的小鹿亂撞。
"你打算什麼時候離開?"H問。
"這還不清楚,但希望越快越好。警方這邊也有一個刑警還在注意我,所以現在還不能說走就走。"
H想起了那個擅自走進自己家中的奇怪警察,雖然那個警察可能不知道,但在父親喪禮上,H確確時時有看見他。Q,他記得那時那個人是這麼記紹自己的。
"那傢伙我好像也碰過面。"H說。
"是嗎?他與你說了些什麼?"A問。
"不,只是問一些有關你的事情而已。但老實說,雖然我一直都在注意你,但是卻對你的事情一概不知,基本上算是什麼也沒回答到他。除了每次騎著摩托車載你傢伙,我幾乎不認識你那邊的所有人。"H回答。
"那這樣也好,你也不需要多知道什麼,就算日後被發現也不會說溜嘴。"A思考的說到。
"監視你的人很多嗎?你還有與那個摩托車男連繫嗎?A,他想要騙你!"H擔心的說到。
"我已經完全的知道了。對他來說,我只不過是另一個酒店的小姐而已。"她語氣悲傷的說到。
"那種男人不值得你傷心,你‧‧‧你‧‧‧有我在。"H緊張的結巴。
A笑了出來,是那種甜美的微笑聲。H心情頓時間大好,這表示自己確實得被她接受了。
"如果直接逃走,我們會被馬上發現嗎?"H問。
A沉默了一下。"你現在走到後方窗口或是門口的窺視孔往下看,你應該可以看見幾個裝作在做別的事情的便衣,那些人是警察所派來的。而另外一些明目張膽穿著黑西裝的,就是同心會派來監視我的。"A說。
"同心會?那是什麼?"
A想了一想,接著說"D,我想你還是不要知道的比較好。並不是我不想告訴你,只是害怕你會有危險。"A說。
H默默的不回答,自己其實也相信知道有關那些事情越少,自己其實就越安全。懦弱不想惹事生非的個性又回到H身上,但他告訴自己,他現在是D,並不是H那窩囔廢了。
"你別擔心我,不管怎麼樣我都會一直幫助你的。有什麼樣的事情都可以拜託我,我再怎麼樣都會想辦法辦到。"H自信的說著。
"你這麼說我真的很感動,但我們還是得一步一步來。首先要請你幫忙的可能是比較瑣碎的事,這樣可以嗎?"A問。
"當然,為了我們兩人一起的逃亡,你說什麼我都會盡力辦到。"
A輕輕的笑了笑,接著說"那麼我想我們要逃離這裡的話,是必須有一些東西要具備的。離開這國家的假身份和金錢方面我這邊能夠處理,但是到時候可能要麻煩你去收取。我不能有任何風險被看見去那些奇怪的地方,現在的我要非常小心。"A說。
"這絕對沒問題,只要告訴我地方,我就馬上會去拿取。"H似乎真的變成另外一個人,壓根忘了自己原本是個足不出戶的傢伙。
"你有什麼人可以信任嗎?可以幫助我們的人?"A問。
H想了想。"我想我能拜託一個朋友,他是我的醫生。"
"你的醫生?你生病了?"
"不,只不過是為了家人所以才去的,基本上到了那邊都在睡覺。"H說。
A顆顆的笑了出來。"是心理醫生嗎?"
"恩,他們認為我現在的生活是病態的,所以才要我會一直幫我付治療費,當初的醫生是我自己找來的,目前我的妹妹也在那裡就診。不過我的父親最近過世了,所以這個治療也許會就此終止。"也許是因為隔著一到牆壁,而或是對象不斷薩發著相信自己的感覺,原本從不會對外人說出心裡話的H居然就這麼坦蕩蕩的說了出來。
"我很抱歉你父親過世。"A說。
"那沒什麼,別放在心上。"H語氣不在意的回答。
轉換成D的狀態下,H對於父親的死,母親悲傷的臉龐,還有B那指著自己鼻頭的責罵都感到模糊。好像那都是身為H所發生的事情,現在自己是D,那些事與自己無關。
"那個醫生可以信任嗎?"A又問。
"我不曉得,我從來沒有相信過任何的人。"
"你也不相信我嗎?"A說。
H連忙回答。"不!你不一樣!我絕對的相信你!"
A笑了笑。
"首先我們必須要離開這個都市的交通工具,你認為你的醫生可以幫的上這個忙嗎?"A又問。
"這我不知道,老實說我與他也並不是那樣的熟識,只不過要我想我能相信的人裡也只有他了。"H說。
"你的家人不行嗎?"
"不,千萬不能讓我的家人知道,他們要將一切都搞砸。我從不信任他們,就跟他們從沒有信任過我一樣。"H說。
"好吧,那麼交通的這件事情就先拜託你了。我雖然什麼都無法做,但至少我們能透過這個小孔互相告知進度。不過,不要主動的對這小孔說話,也許我正處於無法說話的時機。我會把衣櫥的門隨時敞開,所以基本上你也能看見我房間的狀況。"A說。
"好的。"H慎重的回答,腦海裡浮現A與那機車男子做愛的畫面。
"只要我們一步步來,應該能夠成功。"A又補了一句。
再過不久,自己就要與夢中的愛人一起私奔到別的地方。自己會與她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他能永遠的變成D。這一次,絕對能夠完全的改變自己。
"你認為我們能做的到嗎?"A此刻這麼問到。
"你是指逃離這裡嗎?"
"恩。"
"A,你得相信我,一切都會沒事的。什麼困難我們都可以一起渡過,我絕對會一直保護你,不管發生什麼問題。"
話說完的同時連H都感到訝異,這句話就像是從別人口中說出一樣的不自然。H猛然發現,也許自己的內部真的正緩緩的變成那個自己所仰慕的人。心中燃起了一種怪異的感覺,那感覺要去解釋,更像是一種透滿紅色鮮血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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