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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就是紅色男人?"R驚訝的站了起來。
"不,紅色男人是一種概念,他已經超越了個體的界線。"W打迷糊的說著。
"別說這種模擬兩可的話!W醫生,回答我,H是不是殺死那個政治家的紅色男人!"
W騷了搔頭。"這有些難以解釋阿,因為事實上是,但實際上卻又不是。"
"你到底在說些什麼!?"
"一件事物都有所謂的表與裡,而紅色男人和H並不是那樣可以輕易解釋的東西啊!"W笑著說。
錄音機的紅色按鈕此刻跳了起來,錄音機裡頭的帶子已經轉到了底部。這樣的情況下,那微小的紅色按鈕顯得讓人忽視,R在此刻一點也沒有注意到。
H就是紅色男人,這一切都是他所製作的完美戲劇。
"那就代表D這個人根本不存在?!"R吃驚著脫口而出。
"D也活生生的存在喔。"W笑了笑。
一切變得混亂,一直仰賴邏輯思考的R感到疲憊。好像這是一種異度空間,任何存在在世界上自己所認知的道裡全都不適用於此處。R苦惱的搔弄著頭髮,他感到自己的身體隨著這一切越來越感到虛弱。
W笑了笑,接著若有所思的說"R警官,你喜歡交響樂嗎?"
R全身顫抖,什麼話也說不出來。最壞的情況在腦海當中一遍又一遍的重複,Q對H的關注,還有住在A隔壁的巧合此刻全都連結在了一起。
"我很喜歡交響樂喔,那些交響樂比現在任何一種音樂都還要來的有內容。我想應該是長度的關係,要完全解釋一種情緒,的確是需要那樣鋪長的漸層。"W又說,接著他站了起來走到後方的電腦前。接著他打開了音樂,房間的喇叭中傳出一首由鋼琴開頭的交響曲。
"R警官,你知道這首歌嗎?這是我最喜歡的一首交響樂。"W背對著R說著,接著他轉過頭對著R微笑,那微笑在此刻不寒而慄。
"這是赫拉曼尼諾夫的第二號鋼琴協奏曲,當初赫拉曼尼諾夫撰寫這首曲子的第一樂章後正經歷著人生中最低潮的時期。沒有人能夠理解他那偉大的音樂,所以他在第一次首演之後陷入了混屯裡頭。"W又說。
"他開始酗酒,人生似乎全都變成了碎片。沒有人能夠理解他偉大的頭腦,就跟我和他一樣,這個世界沒有讓我們存在的餘地。"W說。
Q的消失,死去的政治家,還有從A口中所說出沾滿鮮血的紅色男人。
"但是事情並沒有跌到了谷底,他遇見了讓他鼓起力量的人,他的心理醫生。"
HAVE BEEN,同心會,還有一切紅色男人的熱潮,在Q記事本上寫著的筆記,還有那首從H房間聽見的交響樂曲。
"你知道最有趣的是什麼嗎?"W笑了笑。
"赫拉曼尼諾夫第二號中的第二和第三樂章其實是為了表達對自己心理醫生的感謝所撰寫的喔。"
緊握在手中的點四五正微微的發抖著,目前的情況超出能夠理解的完全範圍。
"我認為第二樂章與第三樂章代表著救贖與重生,這也是我整首曲最喜歡的部分喔!"
"你‧‧‧是你,一切都是因為你‧‧‧"R語氣顫抖的指著W說。
音樂在此刻進入鋼琴與弦樂的合奏,整個空氣都充斥著一股看不見的力量。R無心聽著那音樂,對於眼前瘋狂的男人,自己一點辦法也沒有。
"H‧‧‧‧H‧‧‧才是這一切的開始‧‧‧‧"R發抖著說。
"我錯了,我們全都錯了‧‧‧‧,在這之中,只有Q一個人發現這件事情的弔詭‧‧‧‧‧,一切都錯誤了,方向在一開始全都錯誤了‧‧‧‧‧"R不斷低喃著,似乎在用著最後的力氣回復理智。耳邊的交響樂不斷敲擊著R的內心,最後一片完整的面也在此刻被敲成碎片。全部都錯誤了,在一開頭的時候全部都錯了。
H沾染著鮮血的畫面浮現在R的腦海裡頭,在那畫面中,H殘忍的將那政治家一拳一拳的活活打死。
"當我第一次遇見他的時候是一個接近傍晚的午後,那時候的他獨自一人坐在河堤旁的橋墩上念念有詞的對著自己說著話。"W說。
"他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背著某個小學的背包,身形壯碩但是卻有著一種孤單的感覺。那對比實在過於有趣,於是我趨於好奇,靠近了能聽見他說話的一旁。那時候的我發現了他所看見的世界,一個萬物能夠並存的世界。"W說。
"他告訴我他會成為英雄,他會像是漫畫中的超人一樣拯救世界。我被他的童言童語給逗的好笑,而又或是那時的自己剛好失去了一切,於是就這麼與他聊了起來。"
"我問他這個年紀的小男生為什麼會一個人坐在這個地方而不是跟朋友一起在別的地方玩樂,他先是沉默了一番,接著語氣倔強的跟我說他不需要任何的人。"W說。
"我感到這個男孩的可憐,當下我馬上知道了他沒有朋友的事實。我與他聊天,每個接近傍晚的午後我都會散步到那裡與他談話。他把我當做了唯一的朋友,但在這唯一之中我卻看見了另一個奇怪的現象。"
"沒有朋友的他在自己腦海當中創造出了一個滿足自己所有慾望的性格,那性格讓他感到虛榮感,讓他自己覺得自己是強大的。他給予了那個人真實的名字,那個人的存在如同完整。我聽見了這一切,而當下除了擔憂之外什麼也沒有。"W這麼說。
"雖然我為此感到擔心,但是在聽見他所說出的英雄時卻深深的被吸引。我看見了一切的可能性,所有一切美好與善良能夠成真的地方。他天真的說著他理想中完美的社會,一個只有國小的男孩到底要遇到多少殘忍的事情才能把他變成如此?"W此刻搖了搖頭。
"我被他的理想深深的吸引,於是我創建了HAVE BEEN,一邊把他當做了自己的親生兒子飼養著。"W說。
"在那之間,我間接的與他的家人接觸,告訴他們自己小孩心理的情況。我要他們配合我,對他保密,這一切都會經由我的治療變好。"W說。
W此刻停頓了一下,接著又說"在最後一切卻出了差錯,不,應該說是完美的錯誤。原本的他被自己所創造出來的角色給吞食掉了。"
"也許是現狀的無力感,而或是無能為力的正義,那個人偷走了他的一切,在什麼也沒有的情況下他忘卻了所有自己曾經擁有的東西。他就像是空氣一樣的突然消失,連他的親人也只能在一旁默默的看著。"W說。
H的妹妹B對著他指著一切,"全都是你害的!"B這麼在H父親死去時說。
"從那時候開始,我將他的存在完全抹除,他變成了HAVE BEEN的一份子,只有在那裡,他才能成為主導一切的人。"
R倒吞了一口口水。
"平衡並沒有好轉,但是因為反轉而造成的力量卻進而發生了差錯。我看見了那個人所創造的世界,一個只有恐怖與驚慌的世界。那個人是被他所創造出來的,但是他卻只能活在那個人所創造的虛幻世界裡頭。"
"一切的記憶與過去全都是共享的,但是他所創造出來的人格卻貪婪的搶奪了一切。拉扯的連結變得越來越偏向某一方,但這一切都因為A的出現發生的變化。"W說。
A的出現?!
"也許是巧合,也許真的是巧合。當我發現他對於A產生興趣的時候,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慌張。我感到不好的事情將會發生,但同時卻又對即將發生的意外感到興趣。但是他並沒有讓我失望,這一切因為A而產生了更巨大的連結。"W笑著說。
"A的存在是這一切革命的開端,與她的相遇造成了另一個平行世界開口的擴大。這全都是因為A,而你們警方剛好是讓這成真的人。"W指著R說。
"A是這一切的開始?!"R吃驚的重覆。
"沒錯,所有的浮動與混亂就是因為A而開始的。如果當初他沒有遇見A,裡與表就不會發生互動與共鳴。如果A沒有在那時巧合的出現,所有HAVE BEEN所做的事情全都會變成無用的計畫。"W笑了笑。
"你‧‧你在說些什麼?!A為什麼會是如此重要的角色?!"R發抖的說。
"因為在最一開始他進入HAVE BEEN的時候,他所處決的第一個客戶就是A的父母親阿。"W若無其事的這麼說。
R瞪大了眼睛。
W微微的笑了出來。
"R警官,你不覺得好笑嗎?人生真是有趣到想讓人好好研究一番阿。這可並不是能夠計畫出來的事情阿!"
"這不禁讓我思考起,是不是我們人類都無法創造命運,事實上我們都只能順著命運去反應而已。因為如此,那股命運的洪流有著不可違背的絕對性,是那種絕對性讓這世界保持平衡的。"
"也就是說,是那個絕對性引導HAVE BEEN開始了這一切,是那個絕對性讓同心會成為這事件中第一個犧牲的力量。"
R看著W,一邊聽著他所做出的發言。
"主導命運其實是可笑的事情阿,但是R警官,這並不是什麼悲觀的言論喔!雖然不能主導命運,但是我們人類卻聰明到能夠利用有限的時間做出最好的反應。因為如此,人類才會如此的進步。但可惜的是,也因為如此,當今社會才會變得如此的墮落阿!"
W在此刻自顧自的開始說了起來,而R卻還在消化著這一切驚人的事實。W一邊說著好像發現一直沒有回應的R正瞪大眼睛看著自己,W這時才停下發言,這麼對著R說。
"哎呀,R警官,我是否讓你感到無聊了呢?我真是沒有禮貌,應該在這其中問一問你有無任何疑惑的。"W裝做不好意思的表情說著。
R頓時間被拉回了現實,看著眼前W的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依依阿阿的試圖著開口,但到最後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A才是這一切的開端,而D根本就不存在?"R最後只能如此的做出結論。
"不,不,不,R警官。如果你要這麼解釋的話,應該說A是這革命的鑰使喔,我想用開端並不正確。"W指正著。
R根本無心聽W玩著文字遊戲,他滿腦子所想的都是自己眼前巨大的問題。那問題超出了自己能力範圍太多,太多了。
"而另一個結論對於事實來說也有錯誤,存在這種意義本來就是很微妙的東西。"W笑著說。
"W醫生,請不要玩著文字遊戲了!我還沒有笨到不知道H和D其實是同一個人,而D是H所創造出來的虛幻人格!"R憤怒的對著W說。
只見W笑了笑。
"R警官,這就是我說你誤會了的意思啊!存在這個字眼本來就是很模擬兩可的事情。如果你硬要我用你的方式去解讀的話,在這個案例上,偷走身體和不存在的人是H阿。"W微笑的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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