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月17日

"GEGEGE"-60


GEGEGE60

從對面大樓的窗口看去,透過窗簾小縫隙後。房間內的望遠鏡直對著同心會大樓的最頂層玻璃,那玻璃的背後能夠看見同心會老大辦公室的一舉一動。從整個窗口的判斷與曾經到過那裡的自己,他對於那房間的所有死角再熟悉不過。原本對岸的房間是一直以來警方所租下監視他們地方,而現在幾乎算是R的第二個家了。

天色從明亮變成昏暗,從大雨變成滿布烏雲的天空。R從凌亂的桌上清醒,一旁擺放的成堆資料還有冷卻咖啡依然動也不動。

檯燈的燈泡維持了明亮一整晚,照耀著仍穿著西裝趴在桌上的孤獨男人。緊閉的雙眼在皮膚後一動一動的,他在作夢嗎?如果是,他又在做著什麼樣奇怪的夢呢?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手機發出設定好的鬧鐘鈴聲,R睡眼辛松的用著單手將它關閉。壓在桌上而產生的紅印子讓他此刻看起來有些好笑,沾滿桌上的口水壓的自己臉上東一塊西一塊。所謂的有趣是什麼?是不是某種建立在某人身上的殘酷呢?

拿起那杯冷調的咖啡,R想也不想的就將杯中的飲品一次喝光。表情在瞬間皺了皺眉頭,冷卻的咖啡比原來的還要苦澀,加上放了一夜的冰冷瞬間讓R回復清醒。

工作了。R在心中對著自己說,接著他看向桌上沒被口水沾濕的便條紙張。

桌上的便條紙上用著紅筆寫著三個項目,那三個項目每一個後面都被R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HAVE BEEN,Q與A,同心會與紅色男人。R斜眼看了看那張便條紙,然後就拍了拍臉頰走向望遠鏡的方向。

人進人出,多是些無用的景像。

老實說R透過望遠鏡什麼也沒有得知,同心會在這陣子乖順的有如天真孩子一般。員工上班,員工下班,進出同心會老大辦公室的也都全是公司的各部位職員。那些人只不過到了老闆的辦公室將資料報告交閱蓋章,除此之外根本沒有什麼重要的人士進入那棟大樓。跟蹤老大的報告上也寫的一清二楚,除了花天酒地外,那傢伙這陣子連隨地亂丟菸蒂都沒有。

他知道警察正在暗地裡監視著他,R這麼想著。但是總是會有蛛絲馬跡發生,人是不可能將自己的行為做到完美的地步的。

還有U,那個人也許是個轉折點。R想。

不過雖說是如此,U的消失在也沒有下落。不,應該說這個謎一般的女人在Q要求自己調查後就不見蹤跡。除了她之外,現今社會上失蹤人口莫名的漸漸增加,任何人都說不出個所以然,大家都當作什麼也不知道的繼續活著。老實說R到現在也不認為U是個多麼重要的人物,在這樣的前提下,她可能只不過是那些奇妙失蹤人口的其中一員。R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他認為現在事情的重點就在那張便條紙上。

紅色男人。

Q與A。

還有同心會與HAVE BEEN。

除此之外,自己沒有多餘的力氣再做任何事情。於是R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用了最原始的方法,用自己親身去監視調查。

其中監視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這原因讓原本要將同心會這條線給放棄的R又重回崗位。那是在前幾天所發生的事情,而這件事情將所有既定的邏輯完全推翻。

在這幾天之間,R一如往常的在結束工作後到了Q的公寓繼續調查。也許是不願相信,而或是對自己崇景的前輩仍抱有一絲絲期望,R總是在那間公寓裡頭想辦法找出任何奇怪或是詭異的線索。不過那公寓裡頭就像是從來沒有人出入過一樣,但是在某天R又回到那裡時,他在Q的房門口多了一張包裹領取單。

原本沒有多加思索的R並沒有把那張紅色單據放在心上,他想也許是某個不知道Q消失的友人寄了東西給他。但是當他仔細一看那張紅色單據,寄件人的位置在那張紙上並沒有書寫,而寄件日期也相當的令人懷疑。

郵戳上的寄件日期是Q失聯的後一天,也就是說,在Q失去失蹤後,某個人寄出了一個包裹給Q。

R在此刻想起了當初在HAVE BEEN網站上看見的資訊,那想法讓他將所有的一切全都串連了起來。

"在完成個案後,會由HAVE BEEN在後一天寄出客戶的遺物到指定地址。而遺物會由依照客戶所填寫的住址寄出,內容物是在一開始接觸時客戶的擁有物。"

不知為何的R在此刻想起這句話,而這個聯想讓R對於那包裹頓時感到害怕。也許那個包裹就是Q生前最後所留下來的東西,於公於私,自己都應該馬上去領取。

也許那包裹中能得知些什麼消息。R心中是這麼認定的。

於是在隔一日,R帶著從Q家中所拿來的印章與證件到了郵局領取。腦海當中期望著自己所判斷的推裡錯誤,心中還是有某一部分希望前輩只不過是鬧了脾氣到香下散散心而已。但是結果不然,打開的瞬間,那包裹裡的的確確裝著Q消失前所穿的衣物。

R會記得是因為那西裝上的菸臭味與特殊的髮油氣味,那是Q這個人特有的味道,讓他再打開包裹的一瞬間就立刻感到不妙。

包裹裡頭除了裝著Q生前的西裝外,還有一些用著塑膠密封袋所裝有的零碎配件。一包黃色包裝的長壽香菸,一個某卡拉OK所附送的打火機,還有裝著各種證件與一千元大鈔的皮製錢包。銀色金屬的手錶依然一秒一秒的往前邁進,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似的繼續活著。

一張白色的紙張,似乎是某個心理醫生所開的藥單收據。R拿起那紙張詳端,病患名稱的地方寫著H,而開藥的醫生寫著W。

R記得Q有對自己說過H的事情,他曾說過H是個足不出戶的年輕人,也許是心理疾病或是其他原因,每個月都必須到某間診所看診一次。在喪禮上Q曾指著H身旁的某個男人,R還記得Q要自己注意他。也許他就是W也或許他不是,但現在這一刻R腦海裡所聯想的是他的模樣。

R不懂的是為何Q要如此注意H這個人的存在,直到現在他仍舊搞不清楚這其中的原因。

唯一能判斷的只有H對於A有著強烈的愛慕,也許Q認為H這個人與所謂的紅色男人和A當初所說的供詞有著相當程度的雷同。紅色男人與H都對A有著奇怪的愛慕,而在A的惡夢當中,紅色男人並沒有將她給殺死。

但是所有證據都表示H與這個案件毫無關係,在這樣的前提下,R現在更是一頭霧水。

除了那張藥單外,R從包裹中還找出了一張一長串的字句筆記。那筆記上清楚的寫著同心會的商業合併案資料,但那部分對R來說並沒有感到任何特別。那資料是自己報告給Q的,所以很容易的判斷也許那只是Q在自己報告時所記下的文字。

奇怪的是這筆記之中多了一些有關HAVA BEEN的資料,除了Q個人所對HAVE BEEN所調查的細節外,在同心匯交易記錄的某頁,Q也在一旁寫下了HAVE BEEN。

HAVE BEEN的資料為何會與同心會的交易紀錄書寫在一起?R無從判斷。

Q的記事本上在事件還沒發生前的地方寫下了某件交易會面的時間,而在這張頁面上Q用了大大的圈框了起來。框框的地方旁邊寫著HAVE BEEN,還在HAVE BEEN的旁邊打了星形的符號和寫著潦草的1。

R還記得那筆交易的記錄,事實上同心會並沒有在那一天完成交易。也就是說,那一天是所謂交易失敗,而這筆記錄只不過占了所有大合併案的一小部分。

那天所交易的記錄內容是在商談後巷拓展的相關事項,內容不外乎就是同心會所找來的投資者提出某個個案想將整個後巷做出整理。除了將最前端與中段的酒店區擴大外,當天所進行的企畫案內提出由該商行將後巷的最後端獨自買下。當然,同心會也會成為後段的股東之一,但主導權會由該商行所擁有。

依R所調查到的內容裡頭並沒有特別說明那位投資人要如何整治最後段的現狀,但是R所知道的是在最一開始同心會無法接受的也是這點。

大家都知道最後段等同於後巷的垃圾場,是整個組織所處理各項不堪事務的地方。R並不清楚是否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同心會不願放棄那塊廢區,但以一般商人立場來判斷,任何人都想用最有利的辦法丟掉自己手上無用的腫瘤。這樣反常的行為讓R起了疑心,也就是為什麼此刻的R又回到同心會對面的大樓中默默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

不過為什麼在那一天的交易旁寫下了HAVE BEEN呢?是不是Q在消失前發現了什麼?那個1又是什麼意思?難不成HAVE BEEN與同心會也有一定的關係?

R苦思的頭腦在當時又想到一點,如果Q真是因為HAVE BEEN而消失,那也就是Q在最後接觸的人是HAVE BEEN的某人。

而那某人在處理完Q之後將Q身上的物件與衣服全都整理一遍,為何在那個時候那個人並沒有將這個筆記本拿走,反而還留了下來給HAVE BEEN的未來帶來危險?

這一點都不合邏輯,像是那樣嚴密又無法輕易進入的團體,怎麼可能會在這種地方犯下錯誤?R當時百思不得其解,但卻又不得不去相信也許這是一個他人犯下的錯誤。

房間中的R咬著剛從便利商店買來的飯糰看著望遠鏡,心中除了對於未來的徬徨外更多了一股想要放棄的感覺。那感覺一直都在,從頭到尾。他無力的離開那一成不變的望遠鏡,然後無事的將電視打開休息片刻。轉到某第四台R無神的看著那螢幕發呆,那台節目上正撥放著某個談話節目討論有關紅色男人下一步的計畫,那節目找來了社會專家,犯罪專家,還有一個心理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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