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EGEGE"-48

ＧＥＧＥＧＥ４８

＂你說什麼？？？！！！＂Ｑ頓時間向是被暫時停止一般鎖在原處，他不知道該怎麼去思考，去思考剛從耳邊聽見的那句話。

＂Ｑ先生，我說如果我能讓你見到您的妻子，你會願意相信我們嗎？＂男人保持著冷靜的聲音說著。

見到妻子？見到我的妻子？！

＂你說你可以讓我見到我的妻子？＂Ｑ聲音顫抖的說著。

男子輕輕的笑了兩聲。＂沒錯，我能夠再讓你見到你的妻子一面。如果這樣的話，你願意幫助我們嗎？＂

Ｑ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好像一切原本認定的事實全都被翻轉了過來。

＂Ｑ先生？您還在嗎？＂

Ｑ短時間內無法做出任何回應，翻轉的身體正在體內沸騰，尖銳的聲音從腦內的深處不斷傳出。

妻子沒有死，她並沒有離開自己，她只是到了某個地方繼續生活，而現在，這一刻，自己馬上就可以再見到她了。

＂我的妻子沒有死？＂Ｑ發抖的問。

＂不，Ｑ先生，您的妻子生與否不是由我們來決定的。應該說，不是由任何一個人來決定的。現在重要的是你，Ｑ這個人。你是否想要再見到你的妻子一面？＂男子這麼說著。

＂我當然想。＂Ｑ毫不猶豫的回答。

男子清了清喉嚨。＂我想也是。不過Ｑ先生，我必須要你的保證。如果你見到了您的妻子，你願意幫助我們嗎？＂

幫助？Ｑ感到一股危機感，好像自己正在越過一條安全的警戒線。

＂怎‧‧怎麼幫助法？＂Ｑ結巴的說。

男子遲疑了一下。＂恩，也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我們只是希望你能從這個案子裡離開。＂

從案件中離開？不再調查？

＂你要我不繼續調查下去嗎？＂Ｑ回答。

＂是的，Ｑ先生。＂男子肯定的說。

＂為什麼？這案件跟ＨＡＶＥ　ＢＥＥＮ有著什麼樣的關係？＂

＂不，Ｑ先生。這只不過是一切的開端，革命前的號角而已。但是在這之後，這案件在總體來看，指不過是為不足道的角色而已。＂男子回答。

＂既然如此，那麼為什麼要賄絡我？＂

男子輕聲的笑了出來，但隨即好像又發現自己失禮的停止笑聲。＂Ｑ先生，我們並不是在賄絡您，簡單來說我們希望這件事情以一定的速度前進，而你的調查正在加快那計畫的發生。＂

＂加快？這是壞事？＂Ｑ稍稍感到疑惑。

＂當然！任何事情不管是好事還是壞事，最好的情況都是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只要事情當中不穩定因素增加，失敗的機率就會提升。Ｑ先生，我們並不介意您調查那案件，也不在乎後巷或者那政治家死亡的事情，但是現在的你調查到了ＨＡＶＥ　ＢＥＥＮ，而我們不希望引起更多人的注目。＂

社會大量的討論著紅色的男人，人們像是追崇偶像般。

＂Ｄ‧‧‧存在？＂Ｑ忍不住的脫口而出。

＂Ｄ？您是指殺了那政治家的人嗎？他存在喔，他是ＨＡＶＥ　ＢＥＥＮ的一切。＂男子簡短的回答。

Ｄ存在，紅色的男人也存在。Ｄ等於紅色的男人，Ａ所看見的病不是假像。

＂Ａ並沒有說謊對吧？人的確不是她殺的。＂Ｑ說。

＂喔，不，這點我無法多做解釋，不過紅色的男人確實存在喔，而Ｄ也確確實實的存在著。＂

＂殺人兇手就是他吧？社會上的輿論壓迫到你們了嗎？＂Ｑ說。

＂社會對紅色男人的關注只占了我們所擔心的一部分而已，我們所擔憂的是整體的Ｄ本身的穩定性。如同我先前所說，不穩定因素增加，失敗的機率就會相對的提高。＂男子說。

＂是因為我調查到了核心了嗎？＂Ｑ問。

＂也不能這麼說，畢竟您的調查對大體上並沒有影響。雖然您加快了計畫的進度，但我們仍舊希望事情依照著我們所設想的方向與速度前進。這點我必須堅定的與您澄清一番。＂男子回答。

那計畫是什麼？為什麼這個男人要這麼簡單的就將一切全都告訴我。Ｑ感到不解，但卻又稍稍的燃起某種探知的慾望。原本想要脫口問出的Ｑ暫時又將話吞進嘴裡，必須想辦法用另外的方式得知，單純的提問是不會有任何結果的。

但是再怎麼樣的誘惑都比不上能夠再見到妻子一面，儘管怎麼樣都想保持冷靜面對的Ｑ，此刻早已失去了分寸。妻子的笑容不斷在腦海當中浮現，那舊時強烈的擁有感不斷催促著Ｑ答應那男子的要求。能見妻子是多麼讓人興奮的事情。我必須再見她一面，我有好多問題想要當面問她。妻子並沒有死去，這一切都能夠回到一開始的時候。

＂Ｑ先生，我希望這個禮物不會讓您想成別的事情，我們並不是為了要逃避追查而賄絡你，而是單純的認為這是對你好的事情而已。但在您按下送出鍵之前，我們什麼都無法做也無法說。不過現在情況已經不同，你與我們已經完全的連接上了軌道。＂男子說。

＂你是說我請求自殺的事情？＂

＂是的，您的決心值得獎賞，而在最後的這段日子裡與您最心愛的妻子渡過是我們最大能做到的事情。＂

是因為我要死了所以無法做出任何損壞了嗎？Ｑ心裡思索著。

＂要是我反悔了呢？到最後我決定不死了呢？＂Ｑ又這麼問。

＂喔，Ｑ先生，我相信這點您已經想的非常清楚了。不管過程如何，結果都不會發生變化。當然，這都是以大體的角度去解釋整個行為。在大體來看，就算我們失去了您，這整個計畫也不會有所改變。而說實在的，也許您的背叛也在我們的計畫當中也不一定。＂男子笑到。

＂你認為我會背叛？既使這樣還願意提供這個好處給我？＂Ｑ不可思議的問著。

男子好像在思索該怎麼說一般的停止接話，他正思考著，但通過電話Ｑ無法看見他的表情。

＂Ｑ先生，這麼說好了。Ａ對您來說算是什麼樣的存在呢？＂那男子突然這麼問。

＂這是什麼意思？＂

＂不，單純就是字面上的意思。Ａ小姐對於您算是什麼呢？是對於妻子的補償？還是真心的基於對嫌疑犯的關心？Ｑ先生，我們都很清楚Ａ小姐在這件事情中的角色。她是一切混亂的起點，而將所有計畫加速的人就是她。因為她所已牽動了您的調查，接著您又牽動了其他事情。這是無可避免的發生，在一開始的時後，Ａ就已經將自己的命運牽制了。＂

他們要將Ａ殺了？

＂我們不能因為一個小小的人而失去整體所會呈現的結果，因為如此我們必須斬斷所有可能會讓計畫失速的人，事，物，這其中也當然包含Ａ的存在。這其中沒有任何私慾，純粹的理性分析。＂男子說。

＂你們是要殺了Ａ吧？＂Ｑ問。

＂不，這點已經有人幫我們去處理了。我說過，在沒有與對象產生任何連結時，我們對於任何事情都無能為力。但是現在Ａ小姐的情況已經不同，她的連結線以完整的與我們接上。＂男子回答。

當下的第一個念頭有著不祥的預感，Ｑ在心中知道Ａ也按下了那送出按鈕。

＂所以現在的我們能夠自然的處裡事務，不過這部分與Ｑ先生您沒有任何一點關係。＂男子說完。

Ｑ思考了一下，接著說＂如果我同意幫助了你們，是不是有任何辦法能夠將Ａ脫離這個事件。＂

＂喔，Ｑ先生，這項要求就稍微多了一點。基本上Ａ與這計畫的關係已經無法分開，並不是我們擅自的這麼想，而是以大體來觀察，不管怎麼樣，Ａ都無法離開了。也就是說，就算我單方面的答應您不與Ａ做出任何關係，但以總括來看，Ａ仍舊會自然得被吸引到此。Ｑ先生，我們並不是不講理的團體，而是就事論事的分析與處理手邊擁有的資訊。人腦所能預測的東西並不完全，所以我無法答應你這方面的要求。我只能回答您我有把握的訊息，提供我能做到的事情。而讓您與妻子再見上一面，就是我最大能做到的事物。＂男子說。

Ｑ沒有回答。

Ａ那失神麼臉龐此刻出現在Ｑ的腦海裡，現在自己正在做出決定，決定著Ａ的生與死。

＂不管如何，Ａ的存在都會被剝奪，這並不是我們能控制的事情。＂男子此刻又這麼說著。

Ｄ存在，紅色的男人也真正的存在。Ａ所說的並不是妄想，而是貨真價實的證據。自己要因私慾而拋棄真實嗎？自己有辦法做的到嗎？

＂這一切都是為了那紅色男人嗎？＂Ｑ問。

＂這一切都是為了這世界。＂男子說。

＂Ｄ就是那紅色的男人吧？＂Ｑ又問。

＂既使如此也改變不了任何即將發生的事實。＂男子回答。

呈現混亂的狀況，他壓根了想將這一切全都拋棄掉。人活著的目的如果是為了快樂，那麼不管怎麼樣的快樂是否都無所謂呢？

就算活在妄想當中，只要能快樂的活著，是不是就理論上也能夠成立？

Ｑ無法去思考，至少現在沒有任何的答案。一切都好像脫離了常軌而擅自的前往歪斜的道路，現在的Ｑ，正在那歪斜的道路上做出抉擇。他思念著他的妻子，為了她，Ｑ可以將所有的一切全都拋開。但這是否是正確的？所謂的事實又是什麼？如果自己認為的事實是虛假，那麼在不影響世界的情況下又有何差別？我要的是什麼？我是什麼？

決心要死，這點是深深烙印在Ｑ心中的事實。但是在最後的這段時間，能與妻子渡過最後時光是多麼奢侈的事情啊！

＂Ｑ先生，如果您還有疑慮，不如親眼去確認一番吧？＂男子在沉默許久後終於開口。

＂接下來我會將一個地址以簡訊方式傳至您的手機，那個地址就是您妻子的所在之處。我並不要求你會不會保持承諾，但我相信在見到您的妻子之後，一切在此刻的徬徨與痛苦都會消失無蹤。不管您的妻子是生是死，決定的人都不是我們。由你的眼睛去確認，由您的大腦去做出判斷。＂男子說。

＂Ｑ先生，有時候就算是妄想也比真實還要誠懇。＂男子好像看穿Ｑ猶疑的心思又這麼接著說。

男子說完之後就將電話掛上，接著沒幾秒的時間Ｑ的手機就傳來了一封長長的簡訊。Ｑ稍坐鎮定的深呼吸一口，接著看著從簡訊裡頭寫著的文字。那是一個長長的地址，一個現實與妄想的分水嶺。妻子就在哪裡，而一切的痛苦與虛無就要在自己踏進那個地方的那一刻完全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