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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漸漸的進入白熱化,而人們對於所謂"紅色的男人"也開始了前所未有的熱衷。大家說他是地下打擊罪犯的救世主,也有人說因為他,所以世界不得不正是後巷早已腐爛已久的問題。而事實上也沒有錯,因為這個案件,政府開始被人民逼迫著解決後巷黑道猖狂的事實。雖然不知道結果是好是壞,累積到無法解決的問題似乎已經引起了人們的目光。
也許就是如此那同心會的老大才會放下身段的要求與Q合作,因為他知道自己所處的地位已經不如從前那樣穩固。那要名正言順當上領導指不過是藉口,真正讓他擔憂的是這個案件對整個大局的影響。
後巷將會消失,同心會將會消失,地下政府也將會消失。所有隱藏起來的祕密全都會被搬上檯面,而人們將會知道自己所處的環境有多麼的險惡。
另一方面Q卻無法感到真正的喜悅,雖然這一切都朝著正面的假像前進,但是卻在心中有著好似疙瘩的東西困擾著他。什麼地方不對?到底是什麼地方?
對於此,Q感到自己緩慢的陷入了這無止境的沼澤當中,自身的存在越來越模糊,而身體就好像回到了當初妻子失蹤那時,全身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無力感。毫無反抗的力量,就好像自己所做出的一切都是徒勞無功,不管怎麼作都只讓自己離著那謎團越來越遠。注意力無法集中,滿腦子想的都是亡妻與自己最後生活的那段時光。他無法判斷以中立的角度去審視這個案件,也許就如同R所擔憂的,因為這一切都與當時的情景太過於相像,反而讓Q失去了真正該去注意的焦點。
失去一切的女子,神秘的殺人犯,還有一個不斷躲在暗處愛戀的扭曲男人。
這是自己過去的縮影,而這不斷重覆卻又無解的事件只讓Q更加的感到迷惘。
死的念頭不只出現在Q的腦海當中一次,就在這段時間,他又感受到那無能的我在呼喚著追隨亡妻的念頭。也許這是一種補償作用,好像要藉由這件事情來了結自己對於亡妻所抱持的眷戀。但室內心深處的他早已認定妻子已經不在這人世間,也許,只是也許,他能夠因這個奇怪的事情得到解放。
解放?從何解放?
人要如何從過去,那無法改變的過去當中重新開始?
人是不斷被回憶追捕的動物,只要是活著,就得不斷戰勝那些亡魂而繼續活下去。也許這聽起來就像是個被寵壞的年輕人不斷吵鬧著生活不夠美好,但事實就是如此,這就是我們這個世代所面臨的戰爭,一個只有自己與自己決鬥的戰鬥。沒有任何人會伸出援手,只有自己,到最後只有孤單的自己。
不管那些道德主義者說著如何崇高的理論,或是那些紅十字會上非洲難民可憐的眼神,那些對於我們都感到模糊,因為所處的現世,是不斷攻擊,暴力與慾望所組成的迷宮。我們試著想要以宏觀的思想去面對那一切,但到最後那些看似搧涼的行為都指不過是為了逃避自身所造出的過錯而產生的舉動罷了。要如何幫助別人?如果連自己都無法幫助自己?要如何解決世界如此大的問題?如果連自己的問題都無法解決?
你愛自己嗎?你愛人類嗎?還是這樣的質問對你來說只是過於模糊的思想。
Q討厭自己,討厭自己所有的一切,討厭那些必須而無法改變的事實,討厭身為自己這樣的人,但是到頭來是不是有說出口的必要?如果真當說出口,是不是會被冠上了自溺的莫須有名號?
這想法太孩子氣了,你也許這麼說。
但這句話解決不了一切,就跟在意識到殺人與被殺之前,死亡與生存之間,並沒有所謂一定可以追尋的公式。
所以不管花上多少時間,人都只能依照著自己的腳步前進。不管是一厘米或是一公尺,人們只有一個腳步一腳印的往前行走。時間催促著你,社會催趕著你,已經沒有時間了,永遠都沒有時間。
而我們這樣的生物只有與生俱來的雙腳,我們會感到疲憊,慌張,懦弱,恐懼,到最後臣服於那擁有巨大力量的世界下,苟延產喘的繼續存活著。是否悲觀或是負面還言之過早,在生的最後一刻來臨以前,人都沒有權力也沒有能力說放棄就放棄。
於是陷入的妄想是自己最後的溫柔鄉,只要自己一到了那神秘的世界裡頭,惶恐與失望就不再會出現。自己死去的妻子又會再度活過來,兩人會隨著收音機中的老歌相擁慢舞著。妻子的臉龐永遠不會悲傷,那笑容永遠都在自己的面前敞開。人生會再度充滿著希望,因為那裡,Q不再失去。
而HAVE BEEN是否是為此而生?一個最終的逃亡計畫?自己說過的謊,做過的錯事,都可以在那個地方完全被原諒。
三天前的Q點下了那送出鍵,接著他一口氣喝光了杯中的威士忌,就這樣,這次真的是最後了。
"前輩,那麼我就先回去警局了。"R在A公寓前的路口搖下車窗對著Q說。
Q點點頭。"那U的事情就麻煩你了。"說完話的他就走往公寓方向,但他並不是要去找A,而是要去找H。
那天Q並沒有碰到H,也並沒有發現任何奇怪的事情。當天晚上他待在一間酒吧直到深夜,回到家中,而就是在那時Q的電話突然的響起。
Q看著手邊的手機電話突然感到一種奇妙的恐懼感,電話不斷閃著來電的背景亮光,那小小的LCD螢幕上顯示著未知來電。
"喂?"Q將電話接了起來。
"您好,Q先生嗎?"另一頭一個與自己聲音相似的中年男子對著自己問著。
"恩,我是。"
"您好,這裡是HAVE BEEN。我們收到了你的請求信,所有這邊有一些事情想與你確認。"那中年男子對著Q禮貌的說。
"請求信?"
腦海裡浮現出自己按下送出鍵的那一霎那。
"是的,您是Q先生是吧?"
"阿,恩。"稍感微醺的Q支支嗚嗚的回答,在這之前已經喝下了不少酒了。
Q稍稍的感到害怕,但卻又在此刻然起了心中警探的慾望。自己仍舊決心要死,但在這間他要將妻子失蹤的事情調查清楚。
"現在您方便說話嗎?"男子又問。
"恩,沒問題。"Q簡短的回答。
男子一副鬆一口氣,接著他說"是這樣的,我知道這接下來的問題可能會對你有些困難,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冷靜的提供我們資料好嗎?這很重要,不管對你的未來或是我們來說。"男子說。
"好的。"
現在自己是在面對著自己的死神嗎?為什麼這一切如此的平常?A與H在逛著這個網站的同時,是不事也沒有料想到會是如此呢?
"好的,那我就開始了。請問您有詳讀過我們網站上所提供的服務內容了嗎?"
那些字句從妻子失蹤的那時就牢牢的記在Q的心中。
"不,也許我有些疏忽,還請你再跟我解釋一下。"Q回答。
"好的。是這樣的,我們的服務有分為個人與團體,除了收費上不同外,當然手法上也有些不同,不過最大的差別就是等待的時間。團體收費較低,但相對的就得等待湊足人數的時間。個人收費雖高,但我們會馬上優先處理您的案件。Q先生有任何想法嗎?"
"請問你們會怎麼殺死我?"Q問。
"哈哈,Q先生,這個問題我被問了很多次了,不過我還是得要跟您說聲抱歉,手法部份我們沒有辦法透露細節。不過我可以跟您保證,死去的過程絕對是無痛的。"男子笑著說。
"你們怎麼保證?"
"Q先生,請你一定要相信我們的專業,這部份我都一直都有專門的人員在處理這方面的事情。"
"所以說那個你所謂的專員用的方法不管在團體與個人案件上都一樣嗎?"Q問。
"阿,是的,都是同一種最無痛的方法。"男子回答。
所以執行者都是同一人嗎?
"所以執行者都是同一個人嗎?"Q問。
"Q先生,恐怕這點我也無法透露。"男子說。
"好吧。"
"所以差別只在等待的時間,如果您對於現世真的毫無眷戀,我們是比較推薦個人的方案。"男子說。
"這種事情可以碰面對談嗎?"Q問。
"喔,抱歉,我們從來不與客戶有過接觸。這樣對您或是我們都比較安全。"
Q暫時沉默了一下。
"Q先生,您要知道我們做的這件事情並不是合法的,為了幫助更多的人,所以必須格外的小心。如果您還對我們有些疑慮,我在這裡可以回答您任何問題。請您儘管問,我知道要決定自己的死是需要花上很大的決心的。"男子口語制式化的說著。
越來越感到奇怪,妻子在那個時候也與這個人說過話嗎?在那個時候她也是花上了很大的決心同意了自己的死期的嗎?Q在心中突然想起她對著自己最後說的話,對不起,那是她留下的唯一。
要是自己的妻子應該是選擇了個人的方案,以她的個性絕對不會願意與連自己都不認識的人一同死去。
不過自己真的了解她嗎?到最後連她的心都無法猜測。
"如果是選擇了個人的方案,多久時間可以處理好?"Q問。
"隨時都可以,最快一個禮拜就能優先幫你處理。當然,收費也都是一樣的。"男子客氣的說。
"一個禮拜嗎?給我一些時間處理後事嗎?"Q喃喃的自語。
"阿,不,Q先生,這方面可能要先與您說清楚一些。後事的部分請您務必不用擔心,HAVE BEEN會同一處理完全。也就是說,您的死期我們是希望部要告訴任何的人。畢竟這種事情並不是簡單就可以解釋的,也許說出口之後還會給了別人添麻煩。我們在您死去之後會完完全全讓您消失在這世界上,就像是從來不存在一樣。就如同我們的名字一樣,HAVE BEEN,過去雖然存在過,但現在此刻已經消失了。"男子解釋到。
HAVE BEEN是這樣的意思。
"所以您可以放一百個心,在這之後我們會寄送一份資料需要您填寫和復上相關證件,在您填寫完成之後再回寄給我們。一切都是通過網路通訊,所以並不會花費您多餘的時間。"
"只要向你們申理的人,你們都會一併接受嗎?"Q問。
"喔,Q先生,當然不是的。如果說的像故事一樣的話,我們就像是這個都市的傳說,也就是說,並不是每個人按下送出鍵之後我們都會接受辦理的。我們有一套嚴格的篩選制度,而Q先生,你是被選中的人,是必須被從這個世界中拯救的人。"男子說。
"我?被選中的人?"
"是的,Q先生,只有真正痛苦的人才有權利得到解脫。"男子簡短的回答。
我?真正的痛苦嗎?Q腦海裡想起妻子的模樣。
"被選中的人是經過重重的篩選所得到的結果,而之後我們也有隨時能放棄受裡您的權力。當然,您不用擔心,費用是會全額退還的。"
"Q先生,我們並不是喜好惡趣味或是那種庸俗的自殺網站,這點請您在心中先改變一下想法。HAVE BEEN是由一個人類的英雄所組織的,這個人所做出的一切都是為了要拯救這個世界。他對人類的熱愛是我們無法理解與想像的,為了世界,他願意將自我完全捨去,連本身的意識都可以拋棄。在這樣的錢提下,請不要將我們認定為一般那種小家子氣的玩意兒。我們是為了這個世界而存在的組織,為了改變這個世界。"男子稍稍語氣強硬的說。
"拯救世界?這是什麼意思?"Q問。
男子稍稍的遲疑了一會兒,似乎在思考些什麼的樣子。電話另一頭傳來一些紙張摩擦的聲響,Q仔細的聽著,深怕自己漏失了任何線索。
"Q先生,我就直接說了吧!您的妻子並不是離開了你,而是到達了另一個世界裡頭了喔。當她要我們受理案件的時候我們就知道,有一天,我們也會受理到您的案件。"男子說。
全身起了雞皮疙瘩,Q整個人像是被鎖定一般的站在原處。他不知道該怎麼思考,一瞬間好像全都正再剝落。
"你‧‧‧‧?你知道我的一切?"Q吃驚的發抖。
"Q先生,請您不要慌張,你現在做的事情完全都是正確的。我們當然對你嘹若指掌,畢竟您把自己的生命交付在了我們身上。這是極大的榮耀,所以我們也以百分之兩百的努力去理解所有事情。"
"但是‧‧‧"Q結巴的問著。
"Q先生,別去專注在小細節上面了,現在要緊的是你,你是最後一批被選中的人。在接下來就要開始革命了,您能在革命前被救贖是多麼幸運的事情啊!"男子說。
"革命?"
"阿,我又多嘴了。這部份我就無法多說了,但是這一切,我們所做的一切全都是為了那位要拯救世界的英雄所為。而那位英雄就要完成自己的計畫了,在這之後,所有的人都能夠擁有重新開始的機會。"
"等等,你在說些甚麼?你說的那些東西到底是什麼意思?"Q緊張的問。
"Q先生,就如同我所說,這部分我沒有辦法多說了。在確認您是我們的一份子以前,最多能說出的只有這些。"
"Q先生,我們既然知道您妻子的事情,當然也完全知道您是刑警的事實。我無法多說些神麼,但請您好好想想,既使知道會有危險,HAVE BEEN還是願意接受您而讓整個組織陷入危機,這樣的英雄是多麼的偉大?!"男子有些激動的說著。
"讓我通過的是你說的那個英雄嗎?他是誰?"
"他是英雄,是我這輩子看過最接近神的人。他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優雅,就連煩惱之時也是如此。Q先生,他真的憂心著全人類阿,他甚至犧牲自己換來拯救人類的計畫!"地畫此刻突然產生了一點雜訊。
這一切都混亂了,完全的混亂了。這不是Q所料想到的事情,這與案件已經玩完全全的脫離關係了。A,H,還有自己,全都陷入了一種無法脫離的黑暗當中。現在的自己該怎麼辦?要是繼續下去,又會知道些什麼?
"Q先生,如果我說我能讓您在見到你的妻子一面,這樣你能更相信我們嗎?"
男子這麼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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