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EGEGE16
"嗨,英雄!"
一個聲音從後方傳來,D頓時間從片段當中回過神來。眼前的辦公桌上有著滿滿的辦公文件,電腦螢幕上撥放著某個不斷以同樣規律旋轉的保護程式。D的手指甲中還有著一點點紅色的物體殘留其中,他下意識嗅了嗅鼻子,某種非常細微的血腥味竄進鼻中。D不自主的拿起擺放在桌上的芳香劑,接著又周圍的空氣又噴了噴幾下。
"你也噴太多了吧?"那聲音又這麼說到。
此刻的D才意會到某人正與自己在對話,他猛然的轉過頭去,看向那後方聲音的來源。
"發呆阿?"那個男人對著D這麼說著。
D仍舊好像搞不清楚狀況的看著他,似乎在調整什麼似的露出疑惑的表情。
"聽說你搞上那個女人了阿。"J一臉淫蕩的嘲弄著,他今天打著一條夏威夷花色的領帶,那就表示今天是星期三。
"我沒有,當然沒有。"D趕緊回答。
"別騙我,我從我朋友那邊都聽得一清二楚,他說你前天還跟那個女人單獨去約會不是嗎?"J說。
"阿,你說前天阿,前天她沒有出現,說有事情得要先回去一趟,聽起來好像已經有男朋友了。"
"那又怎麼樣?反正那些會來這種聯誼的職員小姐都是衝著我們的頭銜來的啦,只要稍微哄一下每個人都會乖乖的跟我們上床。"J說。
"喔,是嗎?所以你那朋友已經跟你上床過了喔?"D一臉漠然的問。
J驕傲的拍了拍自己胸膛,"當然!誰能擋得住我的魅力!"
D附和的笑了笑,接著又問"她都沒有發現嗎?"
"發現?"
"就是﹒﹒﹒﹒﹒"D支支嗚嗚的說。
"我們都不是有錢人嗎?"
D點點頭。
"當然不可能會發現,反正只要每次跟她出去的時候都穿著高級一點就絕對沒有問題的啦!我們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了!"
"哦,是嗎?"
"到是你,聽我朋友說,你整個把那個女人嚇死了。"
D不好意思的紅著臉,"我不是故意的。"
"沒關係啦!U也說她朋友對你也蠻有興趣的。"
D忽然整個人好像醒了過來一樣,他興奮的問著J"真的嗎?"
J表情古怪的笑了笑,接著又說"這是你的第一次吧?"
"第一次?"
"第一次聯誼啊?"J不削的說著。
D點點頭。
"來聯誼的話像你這樣是不行的。"
"為什麼?"
"因為絕對不能認真啊!大家都是來玩的,你太認真會把別人都嚇跑的。"J停了一下等待D的回答。
"總之這種東西絕對不可以認真,一認真我們就輸了。"J又這麼做了結尾。
"輸?"
"對阿,怎麼可能跟她們認真交往?認真交往的話不就會被發現根本不是什麼有錢人的事實了嗎?我還跟她們說我們都是大企業的第二代欸!"
"當初不要騙人不就好了?"
J面露不悅,接著又說"大家都一樣的拉,人與人相處在現在這個世界裡本來都是以互相欺騙為基礎在交往的,大家都各取所需嘛!"J邪惡的笑了笑。
"我們完成她們的夢想,她們完成我們的需求嘛!"J又說。"沒什麼大不了的,只不過大家都在自己的幻想中生活而已,你可以把我們當作一種服務,由我們來滿足那些女人的美夢。"
"雖然實際上還是被騙了,但是人類其實意外的很有趣喔!都會給自己的不幸找到最好的藉口的。雖然無法接受事實,但欺騙自己來適應現狀遠比改變世界還要來的簡單多了。"J說。
D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時髦的穿著,特意修剪過的髮型,長相也在一般人眼光中算是中上的等級,的確如果在加上是個有錢的公子哥的話,真的是無懈可擊。雖然為人庸俗,但是卻意外的很符合這樣的時代。對於身處的世界有著某種奇妙又無法否認的透徹理論,雖然不認同他,但卻也無法反駁些什麼。也許J比起D來說,D才是那些人所謂的庸俗虛偽。不斷的隱藏自己,接著進入了某種連自己也不認識的角色當中,這麼一來是不是自己就能變成那樣自己所崇拜與羨慕的人呢?當那樣的想法堅定到了某種無法摧毀的程度,是不室身處的世界觀也會隨之動盪?如果J才是正確的,那麼所謂一般的善是否是錯誤的?
反過來看D,長相就並不是特別帥,也算不上醜,就是極普通的五官。頭髮也沒有特意的去走什麼時髦路線,就是稍長即肩的中分頭而已。因為如此,自己卻對著自己有著奇妙的自信。對於女人,不,甚至所有的人類都抱著冷漠的態度。他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東西,而那東西與全人類完全沒有任何交集。D要的是最簡單本能上的快樂,而那種快樂超越了所有世俗上一切。並不是自己高高在上的認為一般的正常人有著低俗的嗜好,只不過在嘗試過那種有如神一般的喜悅後,就再也無法對於正常的事物感到任何東西了。他一點也不在乎自己所有肉眼能看見的東西,任何家具衣物甚至食物他完全都是抱持著能用就好的心態,這樣的心態下,當然對於自己上班的穿著也就一點都沒有特別在意的意思。不過話雖如此,D仍舊還是會為了工作上的需求而到百貨公司購買平價西裝或是研讀所謂一般人所看的流行雜誌。這並不是為了要變的流行,只不過是為了讓自己不引人注意的順利隱身在人群當中罷了。自己的外在,他完全不在意,唯獨只有一個非常特別的喜好。
那就是對於皮鞋上非常的講究。
但說實話也並不是單只皮鞋,而是D對於皮製物有一種非常奇妙的迷戀。這樣的嗜好與自己夜晚中的工作有著極大的關連,而在那影響下D變的瘋狂的開始蒐集與研究皮革。他喜歡在自己閒暇的時間將收藏櫃打開,然後花上一整天的時間仔細的將那些皮鞋與製品一一打蠟清理。他擁有所有各種不同的蠟,甚至還會自行製作皮革油。D最喜歡聞著那種皮與空氣混合出來的香氣,而且不單是各種動物皮,他最近更是瘋狂的蒐集起另一種難以得到的皮革。
其實自己將原皮製作成皮革並不是件太困難的事情,只要有適當的化學原料和場所,任何的人都可以製作的出來。當然這也需要一些些的練習與技巧,但大致上只要照著某種步驟來做,百分之百可以製作完成。
在回復成鮮皮狀態後,經過一系列的脫脂,浸液後,接下來就是重複又繁雜的手工作業。化學液體的配置並不會太複雜,包含碳酸鈉液在內,其他約於三至四種就可以配成。手工上雖然麻煩,但主要也只是整理與保護處理中皮革的損壞與收縮狀態的保持而已。大致上來說,只要長時間的投入,應該很容易就能得心應手。古時的獵人每當獵取大型獵物時,也都是用著這種方法來將那些動物皮製作成皮革狀態的。
另外,除了極度的迷戀皮革外,對於自己身體的清潔也有著極大的強迫症。他對於自己夜晚裡的工作有著極害怕被別人發現的心態,這種心態導致每當工作結束時,他都會在浴室裡頭清洗好幾個小時來抹去那難聞又強烈的血腥氣味。他也將自己的指甲剪的又短又扁,全都是為了要避免血跡殘留在指甲當中無法清除的狀況。但是當然這是無法完全清除的事情,像是現在的他,既使昨夜使勁的拿著細牙刷往指甲縫裡頭清理,也無法將那一個幾乎連肉眼也看不見的紅點抹去。因為如此,D這一整天無時無刻都變得緊張兮兮的。
"所以說,我們就只要不特別說些什麼,讓那些女人自己去幻想就夠了啊!我也從來沒有對那U說過我是企業二代,只是她問我是不是的時候我沒有直接的否認罷了。這就叫進可攻退可守,懂嗎,D?"J自豪的說著。
懂嗎?D一點也搞不懂,連那次的聯誼也是被這個人硬是拖去的。一同前去的人自己沒有一個認識,只不過是公司裡頭別部門的點頭之交而已。不過這些人都有一個共通點,那就是對於女人有著一種非常強烈的執著。這些人好像沒有女人一天都不行,但同時卻又不是在追求某種穩定的關係。他們就像是渴望稱著自己仍舊壯年時不斷的燃燒著自己,在每一個夜晚不斷證明那可笑又愚蠢的驕傲。他們每天都在夜店當中把酒言歡,但卻對於所謂由女人陪客的酒店不削一故。也許是對於自己那某種怪異的自傲,認為到酒家找尋女人的男子都是所謂沒有吸引力的男人吧?
當然這位J更是如此,他也就是當初引領著A與她的朋友進來的那個傢伙。他在公司當中與D是同為業務部門,在其中的風評也一直不是很好。不管是玩女人或是工作上的業績,一直都是非常後面的排名。但就是很奇怪的一直存活到現在,從沒有人知道為什麼。把公司裡頭的女職員像是購物清單一樣的全都睡過一遍,連工作上也常常利用D來達成基本的配額。J從來沒有因為自己放肆的玩樂而感到不自在,反而那些被搞過的女職員常常因為無法忍受他那嘲弄的眼神而全都一一離職。
不過D對於人際關係本來就不痛不癢,所以對所有的人都是一視如同。因此面對這樣在其他人眼中有如人渣一般的花花公子,自己也完全沒有成見的與他交流著。自然而然的,在J的眼中D頓時間就變成了所謂自己的"同伴",但D對於J這個人真的是一點也沒有任何的想法。
D在公司的人緣是J完全不能比擬的。但說是好人緣也不能說完全是,只不過是個不被討厭的受氣包而已。同事常常因為D這人個性本身隨和,所以偷懶的將自己的工作拜託給他做。D完完全全的樂在其中,對於必須待在公司裡的時間中,他寧可保持忙碌也不願意發著呆混時間。因為如此,D從來都沒有抱怨過。
久而久之也許是對於他感到的愧疚,大家也會不時的主動邀約D一起出遊。不過D對於那種事情是可以避免就避免,平時下班後除了自己夜間的工作一直都必須隨時待命外,大部分的時候都在自家中的地下室製作著那個巨大的計劃。
時間永遠都不夠用,加上睡眠與進食,一天空閒的時間根本就不到八到九小時。好在業務的工作本來就長期的在外頭,所以通常一個禮拜只要到公司的時候只有一到兩天。D是非常認真在工作的人,所以上頭對於這種大量早退與缺席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放過他。工作上販賣的東西也不是什麼炙手可熱的商品,也就是非常一般的人壽保險罷了。不過也許D天生就有著能夠說服人的天份,他的業績一直都不算太差。
"所以說,女人都很容易被迷惑的!"J大言不慚的說著。
D毫無想法的只是點了點頭,對於J這個人所謂的理論自己一點興趣都沒有。
他對於A是完全不同的,至少D自己是這麼認為。那個女人對自己有著極重要的地位,雖然說不出個所以然,但在那不知是回憶還是夢境裡頭,自己對於她有著不可分離的愛戀。自己一點也搞不懂這種心情,不過這個女人讓他不斷回想起當初認識的那個女人。
他回想起那個若有似無的片段,那沙灘還有海浪聲,鹹鹹的海風吹拂著自己的頭髮,那個女人就站在遠處對著自己招手。那個女人跟A長的很像,但很確實的在某些細節上不同。雖然如此,D仍舊無法忘記那片段中女子的微笑。
"所以你打算怎麼辦?要繼續下去嗎?"J問。
"繼續?"
"對阿,要和那女人繼續下去嗎?"
D遲疑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透露自己的想法。
"我真搞不懂你阿,那女人根本也算不上什麼大美女,怎麼會把你迷到這種地步?"
D附和的笑了笑,是阿,你永遠都無法理解我的。D心裡這麼想著。
此刻腦海中又想起了A美麗的倩影,心情忽然像是受到波動似的搖擺了起來。現在就想要見到她,現在就想要。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永遠的與她在一起,再也不用擔心分離,也不用苦苦的思念著彼此。A必定也是與自己抱持著同樣的想法,而只是本身還為意會到內心深處的渴望罷了。我必須當面告訴她,我必須這麼做。眼前成堆的文件不存在,工作也隨時都可以為了她拋棄。那件藝術品只缺少了A,一個最重要的元素。他必須變成她,而到時候兩人就會合而為一。股間莫名的堅硬了起來,對於那女人的渴望已到達了最高點。
必須見她一面,我必須這麼做。她需要我的保護,我必須保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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