ＧＥＧＥＧＥ７
睡‧‧‧‧‧‧‧‧睡‧‧‧‧‧‧‧‧‧‧‧‧‧‧‧‧睡不著啊！！！！！！！！！！！！！！！！！！！！！！！！！！！！！！！！！！！！！！！！！！！！！！！！！！！！！！！！！！！！！！！！！！！！！！！！！！！！！！！！！！！！！！！！！！！！！！！！！！！！！！！！！！！！！！！！！
睡得著才奇怪，你才剛整整昏睡了三天。影子浮出黑暗中對Ｈ攤著手說。
＂怎麼辦，怎麼辦。接下來該怎麼辦？＂Ｈ看著那陰影問著。
去洗澡嗎？如何？
＂不要，我連動都不想要動。＂他一臉無賴的表情。
那你想要怎麼樣？影子生氣的問到。
＂我不知道。＂
一段沉默。
＂不過我肚子餓了。＂Ｈ說。
不行，現在是下班時間阿。
＂但是我肚子餓了，我要吃那個便當。＂
‧‧‧‧‧‧
＂我肚子餓死了！＂
‧‧‧‧‧
＂我肚子餓啊！！！＂Ｈ對著無人的牆壁叫了出來。
影子看著那孩子氣的Ｈ，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非去不可？影子問。
Ｈ點了點頭。＂非去不可。＂
真的？
Ｈ又點了點頭。
就算會遇見很多人？
Ｈ遲疑了一下，忽然沒有馬上回答。
就算得要被店員嫌臭？
Ｈ又頓了頓，依然沒有說話。
這樣還非去不可？
＂啊！反正我肚子餓死了啦！！＂Ｈ無理取鬧的說著。
好，好，好，你先別大叫。被聽見就糗大了，你不想要隔壁的女聲討厭你吧？她長的夏威夷女郎一模一樣。
＂她真的長的跟夏威夷女郎一模一樣。＂Ｈ提高音量的說著。
叫你別大聲！
Ｈ乖乖的閉上了嘴。
影子清了清喉嚨，接著一臉正經的看著Ｈ說。既然要去，就要好好準備。我再問你一次，你真的非去不可？忍都不能再忍個幾個小時？半夜我們會輕鬆很多。
Ｈ用力的點了點頭。＂現在！＂
影子嘆了一口氣，接著又搖了搖頭。
你根本就不會去，你連出這扇門都不敢。
＂我敢！＂
你才不敢！
＂我敢！＂
又是一段沉默。
隨便你了，你不相信我就算了。如果你真的行那你就去吧！影子半放棄的說著。
Ｈ歪了歪頭，一臉疑惑的表情。＂你不跟我去？＂
我當然跟你去，我有辦法不跟你去嗎？
Ｈ靦腆的笑了出來。
影子站了起來，接著雙手插著腰看著跪坐在地上的Ｈ。首先我們得先要好好偽裝，絕對不能被任何人發現。
Ｈ用力的點了點頭，順手搔了騷臉上的鬍渣。
你先把帽子找出來，然後上次路邊撿來的太陽眼睛也戴上。
＂帽子‧‧帽子‧‧‧＂Ｈ一鼓作氣站起身來翻找著垃圾堆裡的帽子。＂阿，在這！＂
那帽子上寫著某個政治人物的名稱，記得那是某天路過宣傳車硬塞給他的。後方調整大小的塑膠扣環早已壞掉，後頭網狀的小細格也破爛不堪。
還有太陽眼鏡喔，我記得在門口附近。影子叮嚀著說到。
＂太陽眼鏡‧‧‧‧‧＂Ｈ將門口的幾袋垃圾移開，然後一個一個打開來看。裡頭除了發臭的便當盒和飲料罐之外，根本就沒有什麼太陽眼鏡。要在這個凌亂又骯髒的地方找到那種東西，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一定要戴太陽眼鏡嗎？＂Ｈ轉過身低著頭對著影子問。
當然！你想被認出來嗎？！影子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說到。
＂怎麼可能會有人會認出我，誰會認出我？＂
影子的表情變得詭異，忽然壓低聲音的對著Ｈ小聲說到。搞不好會遇見那個紅色的男人。
＂紅‧‧‧‧‧紅色‧‧‧‧的男人？！＂Ｈ嚇的跌坐在地。
搞不好他會把你拖到那個都是鏡子的地方！影子嚇唬著Ｈ。
Ｈ的身體開始不自覺得發抖了起來，那是真正的害怕，無法抑制的恐懼。
然後你得要看著那個夏威夷女郎被殺死。
＂啊！！！！＂Ｈ大叫了出來。＂我找，我找太陽眼鏡。＂
被那個男人抓到你就慘了。
＂被那個男人抓到我就慘了。＂Ｈ無意識的複誦著。
因為你偷走了他最重要的東西。
＂因為我偷走了他最重要的東西。＂
於是Ｈ暫時壓抑著自己發抖的身體，翻箱倒櫃的尋找著太陽眼鏡。但不管怎麼找，那些便利商店塑膠袋裡都只有吃完的垃圾，除了垃圾就只剩下米白色的小蛆。就像之前所說的，要找那種東西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真的找不到。＂Ｈ轉過頭看著影子說。
真的？
＂真的，真的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我真的有太陽眼鏡嗎？＂
我記得有，但不是很清楚。你該把房間垃圾清一清了。
＂少囉嗦拉，我喜歡這樣生活。＂Ｈ隨手拿起一貫空保特瓶丟向影子。
才怪！那些蛆都比你活的還有價值！影子罵到。至少他們還會變成蒼蠅！
Ｈ閉上了嘴，一臉不悅的繼續找尋著太陽眼鏡。影子沒有說話，他一點也沒有要安慰Ｈ的意思。
沒過多久，Ｈ好像找到什麼似的從某個地方拿出一樣東西。
＂啊！這個可不可以。＂Ｈ找出一個從前從前的金框眼鏡，兩旁支撐的梁桿早就彎曲的不成樣子。如果記得沒錯，這個眼鏡是因為那天那個人很狠的往Ｈ臉上揍了一拳才壞的。
诶？這還能戴嗎？影子擔心的問。
＂當然可以，你看。＂Ｈ把歪曲的眼鏡戴上，戴在臉上之後根本已經看不出那是眼鏡了。
影子又長長的嘆了口氣。算了，將就一下好了。
Ｈ戴上眼鏡後視線瞬間變得模糊，一直以來的頭痛又開始復發。腳好像變的不受控制，在房間裡自行的肆意走動。
＂頭好暈。＂他說。
忍耐一下。
好不容易扶住了牆壁，Ｈ這會兒才稍微站穩了一點。
接下來是衣服。先換上一件Ｔ恤。影子使喚Ｈ說著。
＂這件怎麼樣？＂他隨手抓起地上的衣服對影子指了指。
這不是你剛才擦精液的上衣嗎？！
＂喔，對。＂他笑了笑又把手上的衣服扔在地上，接著像是要找尋什麼似的繼續湊著眼睛找著。
＂這件呢？＂Ｈ把那一坨襯衫靠近自己的鼻子聞了聞，一股淡淡古龍水味道串到了他的鼻中。＂這件不太臭，還蠻香的。＂
你打開我看看。
Ｈ把襯衫打開，正前方胸口上有一個斗大的帆船符號。這件衣服是從哪裡來的？他一點也想不起來。
這件不錯！什麼時候買的？影子興奮的問著。
＂大概是‧‧‧‧‧＂他抬著頭思考著。＂我也忘記了。＂
看起來很貴。
＂是看起來蠻貴的。＂
這件好。
＂這件好。＂Ｈ笑了笑。
他就這麼把那件襯衫穿了上去，名貴的布料在皮膚上有著極好的觸感。
＂真舒服！我到底什麼時候買的？＂Ｈ好笑的自嘲著。
你看起來帥呆了。
＂真的？＂
真的，就像個普通的上班族一樣。
＂真的？＂Ｈ興奮的對著影子比了比。
真的！你現在就跟個普通人一樣！影子拍著手稱讚。
＂只缺一條褲子。＂
只缺一條褲子。影子也說。
Ｈ四處在地面上尋找著，接著又拿起了一樣東西。＂這件可以嗎？＂他拿起一條棉質的運動褲問。
襯衫配運動褲？
＂襯衫配運動褲。＂他認真的點了點頭。
你的品味真怪異。
＂這是我的風格。＂
影子噗哧的笑了出來，Ｈ也哈哈的笑了起來。
兩人就暫時這麼繼續笑著，但Ｈ的表情忽然變得詭異，笑到了一半的Ｈ忽然又抱起了頭跪倒在地上。他讓著頭不斷的輕敲著木頭地板，一臉表情痛苦的樣子。
頭又痛了？影子關心的問。
＂頭好痛！＂Ｈ幾乎要哭了出來，眼角泛著淚光。
還好吧？
Ｈ沒有回答的搖了搖頭。
忍耐一點！撐過去就好了。影子輕拍著Ｈ的背部。
他感到自己又看見了那個惡夢，那個紅色的男人，紅色的自己，被綁在木椅上的夏威夷女郎，還有到處都是鏡子的人間地獄。遠方的火焰在燃燒，耳邊傳來木頭炸裂開來的聲音。腐屍的氣味順著風傳到鼻間，不遠處的樹上高掛著某種類似橡皮的東西。接著紅色的男人站了起來，接著自己也站了起來。他們兩人緩慢的走向被嗚住嘴巴的夏威夷女郎，在木椅上掙扎的她發出嗚嗚嗚的哭泣聲。
此刻紅色的男人站在Ｈ的前方，但卻在霎那間轉過了頭。他就這麼看著Ｈ，滿臉鮮血讓五官完全的消失，只留下一雙透著黃橙色的眼睛。Ｈ發著抖看著那雙眼，那一瞬間他知道他即將被完全吞蝕殆盡。那眼神在紅色的血液中發著光亮，像張開大網的蜘蛛一般，緩慢但是穩固的靠向獵物。
一動也不敢動，除了發抖之外什麼也無法做。早就嚇的連尿都流了出來，那溫熱的液體順著大腿，一點一點的流到了腳底之外。
我要被殺了！我要被那個人殺了！Ｈ心中不斷這麼確認著。
＂對不起！＂Ｈ哭著流出了眼淚。
紅色的男人歪著頭看著他。
＂對不起！我錯了！＂Ｈ又這麼哭著。
紅色的男人露出詭異的笑容，接著舉起了右手掌。
Ｈ的身體縮了起來，他知道那個男人就要把他殺了。我不要死！我還不想要死！！！！！！！！！
Ｈ！！！！影子對著他吼著。
Ｈ抬起頭看著影子，眼角還泛著淚光。
又看見那個惡夢？
他害怕的點了點頭。
又看見那個紅色的男人？
他又用力的點了點頭。
＂我想要死。我受夠了！＂Ｈ像是崩潰一般的終於哭了出來。
你不敢死。影子眼神鄙視的看著他。
＂我知道我不敢，但我真的很想要死。＂他揉著眼角不斷流出的眼淚說。
＂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
影子遞了一張面紙上前，接著撫摸著他的頭問。怕什麼？
＂怕那個惡夢，怕我自己就會一直這樣下去了。＂
這樣下去？
＂這樣一直下去，什麼都沒有的離開。我是個廢物！＂Ｈ哭著說。
你不是廢物。
＂我是廢物！！！我連去個便利商店都會害怕，我連到那個網站上登記自殺都不敢。嗚嗚嗚。＂Ｈ不斷哭著說。
那個自殺網站？！那一定是騙人的阿！天下沒有這麼好的事情！
＂但既使是騙人的我連登記也不敢登記。嗚嗚嗚＂
你是說ＨＡＶＥ ＢＥＥＮ？那個網站一定是騙人的！
＂那是真的！那個人說那一切都是真的！＂Ｈ哭喊說到。
別去死！蠢蛋！影子打了一下Ｈ的後腦勺。
＂不然我還能怎麼辦！我這種人還能怎麼辦！＂Ｈ抬起頭對著影子吼著。
你很害怕未來嗎？
＂我沒有未來。＂
下一秒鐘就是未來。
＂下一秒鐘的未來也跟這一秒鐘一樣。＂Ｈ低著頭。
別怕！
＂別怕。＂Ｈ無力的重複著。
有我在。
＂有你在。＂
我一定會保護你的。影子說。
＂你一定會保護我的。＂Ｈ複誦著。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