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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男人爆炸性話題!"電視下方打著這麼閃亮的紅色字眼,R放下手上的食物,用著餘光看著那裡頭所訪談的內容。眼睛仍透看著望遠鏡,心中所期望的是這樣平凡的景像能給他帶來一些線索。
"紅色男人可以說是當今最重要發生的事件阿!"主持人這麼對著鏡頭說著。"我們今天請來了幾位專家,特地就是為了要好好解讀這事件為什麼會造成這樣的轟動!"
R不齒的笑了笑,一口將保特瓶中的紅茶罐進口中。
"我想這都可以追究成一種社會現像,當代的人們已經對於政府所營造出來的力量感到失望,所以藉由這種虛幻的英雄主義來達成一種虛無的自我安慰。"某個社會分析家這麼回答。
"是的,我想我同意這位先生的說法,我想這個社會所需要的是一種更強大,更有能力的人出面解決一切。但是我所不認同的是這種虛幻英雄主義所帶來的後果,人們可能會做出更大破壞力的事件。回逤過去歷史上所發生的革命事件,全都是藉由這種小小的錯誤所出發的。"一旁的犯罪專家插嘴的說。
又是這種說大話自稱專家的人,這些人就是所謂的投機份子,根本就沒有幾個人是真心的在乎這樣嚴重的事情。
"所以您認為紅色男人所造成的風潮其實是一種錯誤嗎?還是說您認為這種空幻人物的出現所帶來的影響會造成不可預期的後果。"主持人這時問。
那位犯罪專家點點頭,接著他說"這可能會造成許許多多的後果,事實上可能已經出現一些後遺症了。譬如說最近大量的人口失蹤,人們自然而然的就直接想到了紅色男人症狀。"
"您認為這跟紅色男人沒有任何關係嗎?"主持人又問。
"當然沒有!人在深信一件事情的時候很容易的就會將眼前所發生的事件自然的聯想在一起,也許那些人根本不是所謂的失蹤人口,只不過是暫時離開了自己周遭的人罷了。"犯罪專家開玩笑的說。
背景此刻傳來罐頭的笑聲。
"我同意,這種情況在過去白色恐怖時期也發生過,雖然並不是那麼一回事,但是人們就是會將事件放大看待。也許是別的因素所造成,但是當下的人們全都怪罪給所謂看不見的恐怖了。"那位社會專家回答。
"是的,如果真當是失蹤人口,那麼就得要用冷靜的邏輯去思考這個問題。第一當然就是那所謂的紅色男人如何讓他們失蹤?這用理性的角度去思考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所謂的人存在在這個世界上不管如何都會留下足跡,所以說要讓一個人失蹤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犯罪專家又如此的加強自己的想法。
同心會大樓的門前開來了一輛轎車,老大從轎車中走下,身旁一如往常的站了幾位保鑣保護。
"這點我就沒有辦法認同了。"坐在最角落的心理醫生此刻這麼說,由於他的聲音與其他幾位截然不同,R在此刻也轉過頭看了過去。鏡頭帶到了那位心理醫生的特寫,接著又轉成了其他三人在同一時間全都看向了他。
"阿,我們今天的特別來賓終於說話了!讓我來介紹一下這位心理醫生,他叫做W,是人格異常方面的權威人士。"主持人為了轉回尷尬的接話。
鏡頭特寫到W,此刻的他對了R點了點頭。
R此刻猛然的整個人轉過頭看向電視,接著將口袋中的一張皺紙掏了出來。那是寄來Q家中包裹,其中裡頭存在的一張藥單收據。R還記得那是Q在H的門口中所找到,而開藥的人就是這位W醫生。
回憶漸漸的重回R的腦海,當時在H父親喪禮時Q要自己所住意的人也是同一個。現在的此刻,這個人就出現在R的面前,談論著紅色男人的事情。
Q說過H與他的妹妹B看診的醫生就是這位,而Q一直很在意這個神秘的人物。
巧合?還是這其中有著某種關係?
"要讓一個人失蹤的可能性有許多,而絕非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一個人的失蹤可以歸類為非意願性與自願性,如果是後者,那麼就極有可能與紅色男人有著極大關係。"W說。
"醫生,可不可請您在這方面多做解釋?"主持人這時提問。
"要讓一個普通人失蹤的確是極困難的事情,但是如果我們從另外一個角度去看,所謂得知"失蹤"時,其實當事者已經消失了好一陣子。人是在失蹤後被發現,也就是實際上何時開始失蹤的,或是什麼時候與這個人失去連絡的這兩點其實非常模擬兩可。失蹤者永遠都比發現的人快,而我們永遠都晚了一步。這也是我說失蹤的人會與紅色男人有關決不是不可能,因為要達成這樣的前提之下,只有一個可能性,那就是當事者也是綁架自己的一份子。"W說。
"挖,這可是爆炸性的言論啊!醫生,您是說那些所謂的失蹤人口全都是自願失蹤的嗎?"主持人說。
"我不敢說所有,但我想大部分當前的失蹤人口都是這樣的情況。"W回答。
"醫生,我想你是不是有些誤會,就算這樣的風潮再怎麼盛行,一個虛構的人物怎麼能鼓吹人群到這般程度呢?"社會專家此刻露出恥笑的嘴臉。
"虛構的人物當然是無法做到,但是如果不是虛構的,那就極有可能了。"W笑了笑說。
"您是說紅色男人並不是虛構而是真實存在?"主持人驚訝的問。
"所謂的紅色男人在一開始就是以真實存在的立場出現在社會大眾的眼前,這是鐵一般的事實。所以說那些虛構或是剛才幾位專家所提到的幻想英雄主義全都是錯誤的。"W說。
"醫生,我想這是事實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紅色男人的存在吧?"那位犯罪專家問。
"事實上是沒有,但是卻有間接的證明可以提供證據喔。所謂的大計畫,就是如此。"W說。
"您是說現在那些所推測謠傳的紅色男人計畫全都是真的?!"主持人問。
一旁兩位專家露出可笑的表情。
"這一點都不好笑阿,兩位專家,這是可以推理出來的事實。謠傳中紅色男人將會把一切髒汙的東西全都洗淨,然後重新創造一個更完美的社會。這與我們所看見的失蹤人口和之前到現在不斷強壯的熱潮都可以推斷,紅色男人正在依照著某種計畫的步調往前走著。沒有鼓動就不會有波浪,可能在暗地,他正在緩緩的利用自己的影響力喔。"W說。
那位犯罪專家忍不住的插了嘴,他這麼問著W"這裡我就要問一問醫生你了,你沒有想過所謂的失蹤人口有可能是涉案嫌疑最重大的黑道人士所為嗎?也許趁亂而胡來的人其實是他們吧?"犯罪專家此刻這麼接話。
"這點我也相當贊同他的說法阿,絕對不能排除黑道介入的嫌疑。"社會專家一旁搭話。
W笑了笑。"這方面的可能性老實說極低,要是你目前身為嫌疑最大的犯人,你還會在這時候犯下案件嗎?"
兩位專家說不出半句話。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阿,如果真是黑道所為,那麼這個案件應該早就宣布破案了不是嗎?我們能想到的事情我想警方早就已經比我們早了好幾步,如果推測沒錯,警部單位應該早已將黑道活動監視的一清二楚。"
R的心頭震了一下。
"這樣的前提下,紅色男人鼓動的可能性就大大的提高。我必須先說明,站在人類學與心理醫生的角度,這種事件發生並不是件壞事。"W說。
"哎呀!醫生您是說您是認同紅色男人的嗎?"主持人問。
"是阿,不,應該說這是一種必然的慣性。社會這種體制的存在永遠都維持的同一種循環,分解然後重合,然後再分解,再重合。"
"但這也不代表這些恐怖主義的事情應該發生吧?"犯罪專家這時插話。
"當然不應該發生,但是我說了,這是一種必然的慣性,不可違抗的力量。"W回答。
"您是說如果當真那紅色男人所代表的革命成真,我們一點辦法也沒有?"社會專家好笑的問。
"事實上我們有,一直都有,但是人們選擇了冷漠那樣的權利,換之交給了別人掌握自己的生死大權。所以如果您是問現在這樣的事件發生有無方法可以阻止,我個人是認為沒有的。"W說。
"這未免太悲觀了吧?醫生您是不是太小看人類進化至今所獲得的智慧了呢?"社會專家問。
"當然不是悲觀,也不是小看人類,就是因為認為人類能夠撐過這樣的浩劫所以才會如此的坦白直說。這點我想紅色男人也許與我所思考的方向是相同的。"W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我們所談話的內容必須以極度理性不參雜任何感情的前提去討論不是嗎?我所說的話全都是以邏輯去判斷的。"
"那麼我在這裡請你以個人的身分回答,如果所謂的紅色恐怖真當實現,你的看法是什麼?"犯罪專家如此質問。
"我不會認為那是恐怖,我會將他看成達爾文進化論的進級。"W簡潔的回答。
"所以你希望這樣的犯罪繼續發生?"社會專家此刻吃驚的插嘴。
"犯罪?我認為用革命這個字比較恰當。"
一旁的三人瞪大了眼睛看著W,大概誰也沒料想到這位心理醫生會在電視上做出如此驚人的發言。現在W已經並沒有在這節目所排程的內容上訪談了,現在的他可說是在鼓吹革命。
"如果把問題放大,那麼我們就有無限的缺點必須探討。如果把問題縮小,那麼這種現象就能集中在同一點身上。"W說。
"您是說紅色男人的革命嗎?"主持人問。
"我今天來這裡的目的不只是討論這樣的現象,我今天來的目的是要告訴大家紅色男人接下來所會做的事情。"W說。
三人沒有說話,屏息等待。
"這就如同但丁所撰寫的神曲,紅色男人將自我定位而成了某種英雄的角色。而這樣的角色認定心理學將他解讀為人格缺陷的補償心理。"W此刻突然的低下了頭沉思,接著好像想到什麼似的抬起頭用著恍然大悟的表情對著一旁的三人看著。接著W念起了某個字句,語調溫順的一字一字念出。
"這裡直通悲慘之城,由我這裡直通無盡之苦,這裡直通墮落眾生。‧‧‧‧我永存不朽,我之前,萬象未形,只有永恆的事物存在。來者啊!快將一切希望揚棄。"W表情愉悅的如此複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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