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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紋的絲巾?!"Q驚訝的看著R。"你確定?"
"非常確定,我看得非常清楚。怎麼了嗎?前輩?"R一臉憂心的問著。
"那是U的絲巾,如果我記得沒有錯的話。"Q說。
"U?前輩你是說A的友人U嗎?"
Q點點頭,接著陷入了沉思。
"等等你先回去警局,回去之後就馬上連絡U。理由‧‧‧理由就說我有事情想要問她。"
"前輩‧‧‧U是不是有危險了?"R問。
"不,這我不知道。但並不是會有危險這麼簡單的事情了,可能危險已經發生了。"Q看著前方走著說。
在同心會辦公大樓的對面車窗口此刻突然閃爍了一陣光亮,某個男子透過望遠鏡看著Q與R快步的走出大樓。那男子用著像是貓頭鷹的雙眼尾隨著兩人的腳步,一直到Q和R的汽車徜徉而去。
D拿起放在桌上的紙筆,趕緊寫下了在腦中牢記的車牌號碼。順手稍為畫了畫這兩人外貌的特徵,一個是穿著風衣年約五十歲的中年平頭男人,另一個是看起來只有三十出頭穿著三排扣流行黑西裝,髮型中分的年輕人。這兩個人是誰?雖然不知道,但卻可以肯定是自己從沒看過的人。於是D快速的發動汽車,就這麼緊跟在那輛轎車的後方。
U在兩天前跟隨著同心會的老大進入了建築,但這兩天就D的觀察,沒有任何U的身影出現。既沒有車輛離開那棟建築,也沒有任何可疑的人物。除了這輛轎車上的兩名陌生男子外,根本沒有任何的另外的人出現。
D在心中試想著U接下來可能會做出的計畫,就他所想,U這個女人應該會在這個時候找尋另一個可靠的保護傘。於是他在與U碰面後悄悄的跟隨著她,沒想到U在離開酒店後就直接進入了這個地方。
那滿頭油膏的粗曠男子在U到來時出門迎接了她,如果D的印象沒錯,那男人就是案發前一天開車送A回家的男人。那時的D聽的一清二楚,這個男人就是那同心會的老大。
現在警方所懷疑的對象並不是自己,而是這位即將接任後巷領導的中年男子。在將U殺死之前必須先將自己手中的籌碼搞清楚,這也是為什麼D會在此刻離開大樓轉而跟蹤這兩名陌生男人的動機。
對於跟蹤的技巧D可說是相當的熟練,幾乎可以在不費吹灰之力的情況下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資訊。他將箱型車隱身於車潮當中,用著自己的雙眼不斷推算確認跟蹤轎車的行車方向。D從來沒有失敗過,當然,這次也完全沒有例外。
在不知道轉過幾個彎過了多久之後,奇怪的事情就在此刻發生。那輛轎車在這時轉進了後巷位於A公寓的所在之處,這輛後方的停車號誌在同時閃了起來。接著某個穿著風衣的平頭男子下了車,靠在車窗口好像在交代什麼的對著坐在駕駛座的年輕男子說話。這個平頭的男人似乎比那年輕人重要,D在此刻心中這麼認定著。
平頭的男子在交代完話語後,就這麼目送著那年輕男人離開。平頭的男子點起了一支香菸,接著就往著A的公寓二樓走去。
A有危險了。D心中緊張的吶喊著。
自己是否要上前阻止那男人傷害A?但是這附近因為A的關係,已經全都架設著攝影的監視器。況且就自己的觀察,在公寓的四處也都有幾個類似保鑣的壯漢手在周圍。在自己毫無準備的情況下,是否要冒著可能會被認出的風險?D按耐著不安的心情,只是在遠處默默的看著那平頭男子的動靜。但只見那平頭男子並沒有走向A的公寓門口,反而是走到了A公寓的隔壁房間。
不是來找A的嗎?但是從那同心會的公司走出的人絕對不可能只是一般普通的人吧?
那的平頭的男人在那隔壁的門口敲了敲門,接著就這麼走了進去。約莫過了十分鐘那男人又走了出來,他彎下腰翻找著那隔壁門口的黑色塑膠袋,接著從頭好像找到什麼似的拿出了一個東西。那東西從遠方看起來像是張紙片,但因為距離過遠,D在車內並無法直接做出判斷。男子緩緩的走下樓,手插在口袋裡的回到了大街上。D目送著那男子離開,在車內等待了大約半個小時的時間。在這半小時裡D開始感到好奇,好奇著那男子不去找A而到了隔壁房門內的行為。那男子打開門的時候並沒有人應門,加上先前敲門的舉動,屋主應該不是那男子才對。難不成那房間內有著跟A有關的秘密嗎?此刻的D突然好奇了起來。
天色漸漸暗去,冬季的黑夜比想像中的還要來的早。D趁著無人注意的時候隱身於黑夜當中,一步一步的走往那隔壁房間的位置。他喬裝成老紳士的模樣,就算被停下來詢問也能裝作迷糊的打混過去。他在上了二樓之後走到了那房門面前,接著輕輕的轉動門把的打開了門。屋內並沒有任何人回應,既使D刻意的喊了幾聲。房內一片漆黑,只有從窗簾細縫中透出的路燈光芒。D走進房間後將門門反鎖,接著就在房中任意的探索。他還是維持著老人該有的模樣,並沒有因為無人而就此掉以輕心,但是房內什麼東西都沒有,除了滿地的黑色垃圾袋外什麼也沒有看見。D緩緩的走向屋內的每一處,試著找尋任何可疑的地方,他翻找著垃圾袋中的物品,但是除了雜物衣服外,就只有成堆的垃圾和發臭的便當盒。這實在讓人無法理解,為何同心會老大的手下會到這個地方來呢?
D接著走進浴室,才剛打開門裡頭就傳來陣陣濃烈的肥皂香。那香氣與房間外頭的雜亂成為強烈的對比,好像兩個截然不同個性的人同住在這個地方。
梳洗台上只擺著一支牙刷和一套盥洗用具,依常理判斷應該只有一個房客。
會不會是同心會為了監視A所特意租下的房間呢?
為了不讓A逃走而特意作出的監察屋?
D此刻腦中突然閃過了一個畫面,那就是每每A離開家中時望像這個房間門的眼神。現在的自己就在A那奇妙眼神落腳的地方,也許這裡藏有連自己都不知道的祕密。是否這秘密就是U所說的秘密?而這個地方跟自己與A又有什麼樣子的關係?
不管怎麼翻找都找不出任何蛛絲馬跡,於是他在查不出任何線索的又走出了浴室。他慢步到了房間的底部,也就是那窗簾位置的地方。D稍稍的拉開一點點的窗簾,外頭的路燈下站著兩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大概是同心會或者警方巡邏的人員,看來能夠待在這裡的時間也不多了。
他無聲的闔上窗簾,接著無意的轉頭看向房內的左側,沒想到看見的卻是一個奇怪的畫面,一張奇怪的圖畫海報。D走上前看著那海報上的圖片,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油然而生。
那是一張旅行社的宣傳海報,上面優惠的日期可以判斷已經有著一定的年份。但讓D感到困惑的並不是海報本身,而是那海報上用著平面反光的夏威夷女郎模特兒。
那女子在哪裡看過?為什麼有著這種胃部在騷動的感覺?那海灘,那月光,還有一旁的棕梠樹,全都好像自己腦海深處的某個過去的記憶,但要說出什麼根據卻又說不上來。
A?
那女子長的好像A阿。D猛然的發現。
那女子的模樣簡直跟A一模一樣,不管是臉蛋還是表情,全都跟自己印象深處的A一模一樣。這是A嗎?A是這個穿著夏威夷草裙的女子?
沙灘上的海浪一點一點的吞打著岸邊,一旁的棕梠樹因風吹出沙沙沙的聲音,月光照耀在A的又側臉龐上,D就是在那一刻發現這樣的畫面是自己就算犧牲生命也要緊緊抓住的。一切的源頭都是這張廉價的海報?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假的?從何處看見過這樣的畫面呢?那些揪緊的念頭全都只是一張可能過去曾看過的海報?那命運,那懈傋,全都是假的?!
一陣暈眩,D突然的往後退了幾步。身體變得輕飄飄的不受控制,一個跌倒的整個人躺倒在後方的床墊上。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愛著A,我真的愛著她。
這是怎麼一回事?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愛著她,深愛著那個現在就在隔壁的女子。
這是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必須保護她,我是英雄,我必須保護她。
怎麼回事?到底怎麼一回事?!
未知的恐懼此刻完全吞蝕著D,世界的重力似乎在此刻失去了作用。他不斷的往後退爬著,眼睛無法離開那張奇怪的海報。眼淚莫名的冒了出來,沒緣由的一滴一滴的落下。D失去了一直壓抑住的冷靜,手邊的垃圾袋因摩擦而發出陣陣的噪音。他像是要將所有畫面掩蓋住的翻找著東西,將那些散落的衣物全都蓋住自己的身體。他四處的踩踏,好像要將那失去的地心引力找回來一般。屋外的那幾名黑衣男子此刻察覺到了異樣,對著無線電小聲的說著話。
必須逃走,必須保持冷靜,必須離開這裡,必須保護A。
必須離開這裡,必須快點走。
內心不斷復訟著像是咒語一般的字句,但卻好像短路的電線一般失效無用。D用盡全力的爬往門口方向,狼狽的像是被打跑的野狗。他不斷的往後爬,但此刻的手掌確不知道壓到什麼東西觸動了某種按鍵。D整個人停止了下來,整個人隨著那由小漸大的聲音愣住。
寂靜的房間中傳出非常小聲的轉動聲,那是CD光碟讀取的聲音。那就像是一切毀滅前的寂靜,而D在那聲音發出後整個人呆然在原地。
CD此刻從撥放器中放出音樂,赫拉尼諾夫曼第二號鋼琴協奏曲的前奏一下一下的擊碎了D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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