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9月13日

"GEGEGE"-24

GEGEGE24

政治家的死傳遍了大街小巷,這陣子只要打開電視新聞也全都是相關的報導。疑犯據報是一位女性,死因目前歸咎為過失殺人。當警方到達現場的同時那位女性全身是傷,獨自一人窩縮在房間的角落,她不斷嘴中默默有詞的重複著某句話,就像是看見鬼魅一般的令人恐懼。除此之外,房間中並沒有任何人出現的痕跡,所以理所當然的警方目前將那位女性暫時的帶回警局調查。

"不是我殺的,是那個紅色的男人。"女子在回復情緒後不斷的對著警方說著這句話,但除了她以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人出沒,這麼一來,還有誰能將那位政治家殺死?

女子姓名叫作A,當前是在知名酒店街後巷裡頭的一家店當舞小姐,據獲查報,她雖身為知名酒店紅牌,但平時仍常在外頭接待顧客以賺取額外的零用金,這位政治家就為其一。以當時的現場與女子的模樣判斷,這位政治家與A女子正交易著性行為。這點在隔日經過警方調查,從死去政治家中的生殖器與殘留在女子陰部的體液得到證實。雖相關單位並沒有特別釋出更多的消息,但媒體從有關人士得知,那位政治家的性譬好本來就相當古怪。那女子身上多處瘀青,臉部也非常浮腫,四肢多處骨折,判斷應是那政治家在性愛過程當中所造成。從沒有人想過那位清廉的政治家會有如此令人作噁的性譬好,社會上更是震驚如此的案件發生。政治家原在明年由黨團推薦參選總統大選,不過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基本上也是無法實現的夢。當媒體採訪黨團時,黨團發言人馬上與他做出切割,還將矛頭完全的指向那位女嫌犯身上。誰都沒有料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但在事件水落石出之前,全國人民都拭目以待。

"局長。"一個男子打開門進入了辦公室,另一名男人正坐在辦公桌前看著資料。

"進來吧!前輩。"

那方才在門口的男人點了個頭走進了房間,接著他脫下外套,就這麼在那辦公桌前立正站直。

"局長您怎麼看這個事情。"兩個年過半百男人在辦公室當中對談著,正坐在辦公桌後頭的那個西裝頭男人正皺著眉頭發苦。

"別叫我局長,我還要叫你前輩。"那個西裝頭男人對著站立的警探這麼說,那警探剃著小平頭,臉上也留著整齊的鬍子,那鬍子並不長,淺淺的沾滿了那男人嘴部的周圍。他將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下,連同風衣一起掛在門口的衣架上。身材高大的他走起路來特別讓人感到壓迫,不過身為資深警探連這點也做不到,實在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局長,我怎麼看都不覺得是那女人殺人。"那男人說。

"不是叫你不要叫我局長,只有我們兩個人在的時候叫我名字就好。"局長苦笑的說。

"阿,不。我還是習慣照規矩來,抱歉。"

"你還真是頑固阿你!"那位局長笑了出來。

"Q,那你覺得應該要怎麼處理呢?現在社會上大家都全等待著我們做出回答,如果不說一個令人滿意的答案,我可是要被上頭找麻煩的。而且這事件似乎越鬧越大,很多節目也開始在探討那條後巷的事情。你也知道對於警方,那厚像一直都是個禁忌的話題,要是在繼續這麼挖掘下去,很多麻煩事都會跑出來。怎麼會在我任期的時候發生這種事?真是要命了。"

"局長,我覺得目前要先安撫一下民眾,那女人的事情就先交給我去辦就好。"Q這麼說。

"那就拜託你了前輩,我還要想辦法去應付警察總長的電話。"那位局長一臉苦笑,接著那位名為Q的男人就這麼站立起來鞠了個躬離開。打開門的同時另外一位留著中分頭的年輕人趕緊跑了過來,他一臉緊張的好像在等待什麼一樣的看著Q。

"辛苦了。"那位年輕人鞠了躬說。

"R,臭小子!別那張臉看著我啊!你家是死人了嗎?!"Q對著那個年輕人吼著。

"可是前輩,現在我們到底該怎麼辦?"R緊張兮兮的問著。

Q生氣的用力推了他的頭。"看你一副倒楣樣我就火大,你這個菜鳥跟著我做事情就對了!"

Q不顧那徬徨年輕人自顧自的就往前走去,他點起了一支香菸一邊走一邊思考著當初到達現場時那女人慌張的模樣。

以自己經年累月的直覺來說那女人根本就不可能是犯人。那政治家的身體判斷是由後方頸部勒昏後,接著被拳頭毆打致死,傷部集中在臉上,胸口與身體也有掙扎的痕跡。就一個女人家來說,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大的力氣去掐昏一個男人?就算那政治家年約六十,身材也略顯瘦弱,但以體格上來說那個名為A的女子也不可能能夠將他完全制伏。再加以推判,那時兩人的體位應該正在性交當中,怎麼樣也不可能被掐著脖子渾然不知吧?

也就是說,還有另一個人存在在那個房間裡頭,也就是那女子A所說的紅色男人嗎?

但是不管是身體上或是房間任何的角落,全都無法採集到除了那兩人以外的指紋,加上保鑣在作筆錄的時候也說過沒有任何人通過那條唯一的電梯前往房間。在那兩人在房間的時候,有打電話到餐館點菜,不過當服務生送達電梯時,也是由那政治家所派設的保鑣送到上房間當中。那保鑣說他當時因為叫喚不到人,所以擅自將餐車推到客廳門旁附近,接著就轉過頭坐著電梯下樓。這點也已經被證實,那保鑣所殘留的指紋也只到前廊和客廳處,所說的筆錄也與當天案發現場雷同。將那送餐的服務生抓來詢問也並沒有什麼特別讓人感到可疑之處,老實說,如果上頭真要隨便找一個人草草結案,那可憐的女人絕對是唯一一個的倒楣鬼。

"前輩,我這裡有一些那女人作筆錄的資料,要不要我邊走邊說給你聽?"R恭敬的對著Q說。

R還是一個連三十歲都還不到的年輕警員,跟Q這位已經在這間警局一輩子的老頭子完全不同。坦白說Q很不喜歡這位年輕小鬼,自己做事情還是喜歡用比較老套的方式辦案。以前的辦案或是線索都是用腳走出來的,但現在什麼都要電腦,連犯罪手法也都大多出現在電腦詐騙相關。雖然還是有,但似乎現在的人已經不像以前的犯人那樣的單純。傷害犯罪的案件在現今雖然比以前還要輕易偵破,但每個案件都比從前那些還要嚴重許多。就Q來看這個社會的每個人就好像一個個準備好要爆炸的壓力鍋,因為累積的,所以當炸裂的同時都造成更多人的傷害。為什麼會如此呢?以前那種平平淡淡的日子不是也很好嗎?老是要把自己搞的這麼複雜到底是圖著什麼呢?

Q就是討厭R這個小鬼頭這點,雖然聰明敏銳這點是無庸置疑,但是總是不愛從基本做起。往往稍為沾染一點皮毛就覺得自己已經完全理解,對於自己要他注意的事情也不會多做思考。既驕傲又覺得全世界的人都與自己為敵,拿有這種事情,就算再怎麼閒的人也不會特意找他這種小毛頭麻煩吧?

任何的事情都是由小細節所堆積起來的,沒有那些無聊的盯梢與詢問,怎麼可能會做的了大事?偉大的人都是每天默默的做著很平凡的事情,天才這種事,怎麼可能會發生在我們這種平凡人身上?如果每個人都是天才,那誰要當那個笨蛋?就是因為有那些笨蛋默默的支撐著這個社會,所以我們才能夠有更好的生活和更多的選擇不是嗎?當今的年輕人每個都是好大喜功,一遇到挫折卻又畏縮到自己的巢穴裡頭不敢出來。然後又說著別人不懂自己的那種蠢話,不去告訴別人,理解別人,或是為別人著想,誰要管你們這些小鬼頭啊?!平平凡凡的,快快樂樂的過日子不是很好?下班了就喝杯啤酒,上班就專心工作,能夠坐著自己熱愛的工作是很好,但就算現實上無法允許,那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吧?一定得要杵在原地,然後等待著某種引人注目的機會,但為什麼總是想要引人注目呢?每天紮紮實實的過著生活才是重點吧?

"前輩?"

Q回過神來,嘴上的香菸已經燒了一半。他沒看R一眼的點了點頭"恩,你說阿。"

"那女人的名字叫做A,是後巷一家酒店的紅牌,目前在那工作抵債。"

"有欠債嗎?"Q吸了一口菸說。

"恩,有欠非常的多。而且還查到那間酒店是黑道所經營的。"R說。

Q生氣的又打了他的頭一次,"你是笨蛋啊!誰不知道後巷所有的店家都跟黑道有關係!"

"抱歉。"R鞠了個躬。

"繼續!!"Q吆喝著。

"是!"R接著又翻起手上的資料繼續說"那女子的住處就在後巷不遠,那個住宅區全都是專門給在後巷工作的酒店小姐或是流氓所居住的。我稍稍調查過那周遭的住戶,但也沒有任何的人感到可疑。"R翻了一頁。

"與那女子A相關的人還有一個叫做Y的小混混,他基本上並不是什麼狠腳色,不過就是個保鑣。聽說他與A兩人有在交往,這是從A的同事那邊聽來的。"

"同事?"

"是的,一個叫做U的女人。跟A一樣同是那家酒店的紅牌。A與Y在交往的消息就是她說的。"

"交往嗎?"Q思考著。

"是的。還有一個黑道老大也與A有密切的關係,那個老大是後巷目前最大集團同心會的頭目,據說他也是A的情人,這點我也搞不懂。"

同心會,是他吧?

"恩,繼續。"Q說。

"再來就是那政治家與A的關係,聽說他們很早以前就已經開始從事性交易,這也是聽A酒店的同事說的。"

"U嗎?"

"是的,這全都是U聽說的。"

Q忽然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他轉過頭看著R"我說你阿,一直聽說聽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你都不知道吧?"

"不,這全都是證詞,只是還沒有確認而已。"R正經的回答著。

"算了!不管了!把那些資料給我,我自己去問那女人就好了!"Q搶走R手中的資料,接著兩人又繼續走向質詢室。

沒過多久兩人已經走到了房間門口,他們進入其中,隔著玻璃看向另一個房間裡頭的A。A現在雙手被銬上的低著頭坐在椅子上,桌子的另一頭還有另一個警員正在質詢當中。Q看了那女子的表情,就好像靈魂被抽走了一般。那表情讓他想起自己的妻子,頓時間忽然感到一股痛心。Q走向通往那房間的門口,接著他敲了敲門,就這麼打開進入。

Q進入的同時,原本正在質詢的警員停了下來。接著那警員起身離開,與Q恭敬的點了點頭。這途中A一眼也沒有看向Q,只是低著頭默默不語。Q在對面的椅子上正坐了下來,接著他看著那女子,翹起了二郎腿翻著手上的資料。

"你的名字叫A是吧?"Q問。

A低著頭默默的點了點。

還有回應,那麼就在逼問一下吧。Q這麼想著。

"你知不知道你已經惹上一個大麻煩了?"

A沒有回答,也沒有做出任何動作。

"你乾脆一點吧,小姐!你這樣我們很麻煩的。不僅我們麻煩,你也不痛快不是嗎?"

A仍舊沒有回答。

"人都殺了,就乾脆的承認不是很好?搞得這樣好像我們欺負你一樣啊!"Q說。

此刻的A忽然哭了起來,接著她抬起頭怒視著Q。"我沒有殺人!!!我真的沒有殺人!!!"

Q氣定神閒的保持著平淡的語氣,他看著A接著緩緩說到"小姐,你也別鬧了。所有的證據都說是你,就算不是你,你也好歹告訴我到底是誰阿!"

"真的不是我!人真的不是我殺的!"

Q刻意的翻了翻白眼,接著他用著不耐煩的語氣對著A說"所‧以‧說,你也幫幫我啊!到底是誰你也給我們線索調查啊!在不說的話我就要把妳定罪了喔!我一走你就確定要去坐牢了喔!這樣也可以嗎?"

"不是我!我真的沒有殺死他!全都是他害的!全部都是他!"A歇斯底里的吼叫著,Q在此刻轉過頭要另一頭的警員準備錄音。

"那是誰阿,他是誰?"

"紅色的男人!是那個紅色的男人殺的!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那裏?為什麼他要用那個眼睛看著我!"

"紅色的男人?到底是誰?!"Q一邊在紙上寫下名字。

"他是紅色的男人!他說拉著我的手要我一起逃走,但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沒有要他殺了那政治家!"

"紅色?蛤?"

"他說他要救我!但他是紅色的男人!他殺了那個政治家!是他殺的!"

"小姐,你冷靜一點,現場除了你之外沒有另外的人啊!"

"那是因為他逃走了!他說要帶我逃離這個地方,但我不要跟他一起走,因為他是紅色的男人!"A歇斯底里的繼續說著。

"小姐,紅色的男人到底是誰?為什麼他要帶妳一起逃走?"

"他是惡魔,我知道他,他一直都出現在我的惡夢裡頭。"

"蛤?惡夢?你是不是在幻想啊?"Q不耐煩的問。

"他說他是英雄,然後他沾著那男人的血在自己的胸口畫上了自己的名字。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能不停尖叫。"

"英雄?"Q臉色一沉。

"接著他一步步的向我,然後也在我的衣服上寫上同樣的字。我什麼都不能做,連尖叫的力氣也沒有了。我害怕的把衣服脫去,把周圍的東西丟向他。但是他在那時候卻哭了出來,我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我什麼都不知道,那眼睛就是那個惡夢一樣。"

Q連忙翻找著案發現場照片,接著看見那件沾滿血跡的白色衣物。

"他說他是英雄,他要來拯救我逃走。他說他是英雄‧‧‧‧‧‧"

那件白色衣物上除了扯破的痕跡外,隱約可以看見那女子說的大字。

"但他是惡魔,他是紅色的男人!!"A接近崩潰的繼續說著。

除了沾染四處而暈開的血液外,在那衣物胸口的正中間正寫著一個大大的D。

D?Q心中自己這麼默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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